第38篇、三个聋子民间故事
有一个人,丢失了几头羊,就出去找。他走啊,走啊,看到一个女人背着一个婴儿在田里干活。那人就停下来,尊敬地问:
“你好,大嫂!你的生活好吗?”然后又问,“你看见过我的羊吗?要是你告诉我,我给你一只跛腿的羊。”
女人是聋子,她以为这个人想要了解她的田有多大,所以她用手指指远方的树,说:“我的田界在那边!”
羊的主人也是聋子,他以为女人给他指出了羊的去路,就向那棵树跑去。
结果,他真的在那里找到了迷路的羊。主人大为高兴,就抱起一只跛腿的羊交给女人,说:“大嫂,谢谢你,我在你指的地方找到了羊,你收下吧,我很感谢你。”
而聋女人以为他说:“你将我的羊弄残废了!”所以她大发脾气,说:
“我没碰过你的羊,我看也没看见过。”
主人猜到女人生气了,以为她在说“我不要跛腿的羊!给我一只好羊!”
于是,羊主人也生气了,说:
“你要得太多了!我们去找法官,让他来判决!”
羊主人拉了女人的手就走了。两个聋子来到法官面前,法官就着手处理这件纠纷,说:“你们说吧,什么事?”
羊的主人一五一十他说了全部经过:怎么丢失羊,怎么见到在田里干活的女人,怎么问她,女人告诉他羊的地方,他为此给了她一头跛腿羊,但这个女人不肯收下跛腿羊,硬要一头最大、最健康的羊。最后,羊的主人说:
“所以我来找法官,希望你公正解决。”
法官也是聋子,他等到羊的主人说完,即看到他闭住嘴时,就对女人说:
“我们听听你对这件事是怎么说的。”
女人也一五一十地把全部经过说了一遍:她怎么在种田,一个人走来问她,她的田有多大,她指给他一棵树,就是她的田界,后来他走了,回来时,突然对她乱叫,说是将他的羊腿弄断了,她连知道也不知道这事,从来也没看见过他的羊。
法官坐着不说话,他没听见双方的话,能说什么呢?突然,他看到女人背上有一个孩子,法官想:有了,现在一切明白了,这个女人是来告自己丈夫的,丈夫打她,不给养孩子的钱。法官想到这里,对着羊的主人,用手指指孩子,说:
“你用不着说那么多的话!孩子是你的,你就应该抚养,打妻子是不应该的!明白吗?现在你们走吧!”
法官给两个人指了指大门,因为他要叫他们早点离开。女人看到法官提到她孩子,十分害怕,她以为法官要以夺走孩子来威胁她。
而那个羊的主人看到法官指着门,以为是叫公差来,要带他坐班房,所以也吓得要命。
而法官也怕了,怕他们向自己提出什么要求,就对他们挥了挥手,叫他们快点走。
于是两个人各奔东西,一直跑到互相看不见为止。
第39篇、大盗民间故事
从前,有一个刚学徒期满的鞋匠到首都去想碰碰运气。但是城里所有的鞋匠谁都不愿意让他到自己的铺里工作,最后,一个最穷的鞋匠收留了他。
在那里挣的钱很少,空闲时间倒很多,因为经常没有活。不过,那个新来的鞋匠还是留了下来,因为他很讨人喜欢,师傅不愿意放他走。
一天,小鞋匠路过税务局,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想税务局那个地方,他和师傅需要多少钱他就可以拿多少。第二天夜里他在税务局的墙上凿了个洞,从那个洞里可以钻进去。他从每个箱子里拿点钱,这样人们不易发现,出来的时候再把洞堵上。他和师傅平分了那些钱,以后他们互相合作,钱越拿越多。他们很快成了那个城里最富有最体面的人。现在他们的铺里活也多了,从前瞧不起那个最穷的和新来的鞋匠的人们,这时却千方百计地向他们阿谀奉承。
但是税务局的工作人员不久就发现,钱箱里的钱少了,他们开始怀疑,有贼去过那里。经过仔细搜索,他们发现了墙上的洞,知道贼是从那里进去的。于是在屋里面洞口附近安排了几个看守人员进行监视。
一天晚上新来的鞋匠对他的师傅说:
“今夜里我们再到税务局去弄几千克朗。以后就别去了,因为我听说,他们正在侦察贼的下落。”他们换好了衣服就出发了。
“我进去的次数太多了,”新来的鞋匠说,“这次师傅您亲自进去一次。”
师傅表示同意,鞋匠把石头搬过以后,师傅从洞里钻了进去。待在洞口的守卫人员发现贼进来时,一个看守立刻冲上去,把他的脑袋砍了下来。小鞋匠一看大事不妙,他赶快把师傅的身子从洞里拉出来,抱着脑袋跑回家去,师傅的身子他只好留下。
这件事轰动了全城,因为脑袋没有了,谁也认不出贼来。
国王请一个会占卜的老太婆搞清楚谁是贼和贼住在什么地方。
老太婆答应尽力而为,她把咖啡渣倒在一个杯子里。她一边拨弄着杯子,一边占卜。
“贼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她说,“如果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做,你们就会搞清楚他住在什么地方。把他的尸体放在车上游街。他的妻子一看到自己丈夫的尸体,她一定会惊叫。为了能认出那座房子,你们最好在他们的门上画个十字。”
国王命令照老太婆说的那样去做,全城的人都为这一奇怪的游行而吃惊。最后,士兵们和尸体一起来到穷鞋匠的房前。穷鞋匠的妻子正好打开窗户,一看到自己丈夫的无头尸体,她双手抱在一起大叫起来:
“啊,我的丈夫!我的丈夫!”
小鞋匠立刻意识到上当了,让她别叫喊,但是跟着车子的士兵们已听到尖叫声,他们正要进屋去,问她喊叫的原因。鞋匠赶忙拿起一把刀向自己的手上砍去,鲜血顿时四溅,士兵们一进来,他就让他们看他的伤。
“我不小心砍伤了手,”他说,“我的妻子吓坏了。”
士兵们继续跟在车子后面走,但是他们用粉笔在鞋匠的门上画了个十字,为了以后回来继续调查那件事情。士兵们走后不久鞋匠出去看到门上用粉笔画的十字。他马上明白了他们的意图,他立刻在所有的门上都画上十字。
士兵们又回来找那个贼的住处时,他们看到他们进去的所有门上都有十字,他们不得不返回去,结果一无所获。
国王又找到那个老巫婆,并用要对她严加惩处相威胁,如果她不能提供有关那个窃贼更多情况的话。她建议国王把那具尸体挂在城外的一个绞架上,派人在附近看守。死者的亲人一定会前去把尸体取下来。一有人接近尸体,就像上次那样立刻抓着审问。
小鞋匠觉得,由于他的罪过,他的师傅像个怪物一样被吊在那里真是可怜,他决定想方设法把他取下来。他搞到三件牧师穿的衣服,一辆漂亮的车子和两匹马。半夜时他坐车向绞架方向开去。他把车停在绞架附近,自己从车上跳下来。看守人员以为他要取下尸体,因此向他大叫起来。
“我是个旅行者,”他回答,“我在城里有事耽误了,所以现在才从城里回来。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
“我们是看守吊在那边绞架上的盗窃犯的,”一个看守指着尸体说。
“他不会逃跑的,你们来喝杯酒暖暖身子,怎么样?”
“他是跑不了,”看守回答,“上绞架以前他就没有脑袋。但是我们怕有人把他偷走了,因此在这里看守着。”
“你们怎么会执行这样一个倒霉任务,但是你们放心,不会出事,先好好喝一会儿,”鞋匠说。
看守们正求之不得喝杯酒暖暖身子,他们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喝得酩酊大醉,进入梦乡。鞋匠把他们的衣服脱下来,给他们穿上牧师的衣服。他又从绞架上取下尸体,又把尸体拉走埋掉。然后走回家去。
三位看守第二天醒来时,他们吃惊地发现他们都成了牧师。后来又看到尸体失踪了,他们个个惊慌失措。最后一个看守说:
“我们现在只有到国王那里,如实交代发生的一切,也许他会宽恕我们,除此之外,我们没有别的办法,”
他们立刻来到王宫,请求见国王。
“这里有三个牧师,他们问能否允许他们和国王陛下谈谈”,国王的一个侍从说。
“让他们进来,”国王说。
他们进来以后,国王友好地问牧师先生们有什么事情。他们立刻向国王跪下,但是国王说:
“起来,我的先生们。我也是人,我和你们一样,你们不用这么客气。”
“哦,”看守说,“我们不是牧师,而是罪犯。”
“什么?”国王说,“你们不是牧师,可是,你们是穿着牧师的衣服来见我的呀。把你们的心里话都说出来,我可以减轻对你们的惩罚。”
“我们是在绞架旁执行看守任务的。我们一直老老实实守在那里,夜里来了一个人,他请我们喝酒,后来我们喝醉睡着了,醒来时才发现,我们都穿着牧师衣服,绞架上的那个贼也不见了。我们立刻决定来见您并招认一切,希望得到您的宽恕。”
听完他们的讲述,国王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们是应该受到最严厉的惩罚,”他说,“但是这次我原谅你们。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下次要提高警惕!”
看守们十分感谢国王的宽宏大量,他们离开了王宫。
国王让发布公告说,若有人能揭露出是谁欺骗了那三个看守,他可以得到重赏。就是他本人向国王报告,也不受惩罚。鞋匠来到王宫。
“是你把那个窃贼从绞架上取下来,把看守们变成牧师的?”国王说。
“是的,国王陛下,”鞋匠回答。
“这么说来你认识那个贼,你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我根本不认识他,但是我觉得,把他吊在那里像个怪物似的怪可怜的,因此我骗了那三个看守。”
他还告诉国王那一切是怎么进行的,国王不时地发出笑声。“你有什么要求吗?”国王问。
“只求国王允许我当国王陛下宫廷里的鞋匠。”
他如愿以偿,但是国王从不知道他和偷窃有什么关系,别人也不知道。
第40篇、鞭石民间故事
山海关南海边的“老龙头”有块巨石,石上有很多血迹,大家都叫它“鞭石”。石头的阳面干燥,阴面湿润。据说:如遇天旱,用鞭子打阴面,就能下雨;天涝,用鞭子打阳面,立刻天晴。鞭石还有这样一段传说:
有一年,秦始皇决心要把从前燕、赵、齐、魏、秦诸国所筑的城墙连接起来,筑成长城,就派大将军蒙恬带兵三十万,动工修筑。
可是这长城从哪里修起呢?大将军蒙恬去请示秦始皇,他一时也拿不出主意来。就召集朝中文武大臣,商议修筑长城的起点。当时跟在他身边的文武大臣,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肯先说出自己的主意,怕说得不合秦始皇的心意,招致杀身之祸,可是又不能不说。因此,文武大臣们都在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对策,既能取得秦始皇的欢心,又能保住自己的官职性命。
众大臣里有个宰相叫赵高,是个老奸巨猾的权臣,他想出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说:“吾王素以礼贤下士闻名于世,何不到民间去走访那些年高德重的老人,听听他们的意见?”秦始皇听了,觉得赵高的话很有道理,就采纳了他的建议。
次日,秦始皇就带领随从出访。可是,这里的百姓听说秦始皇要在这里修筑长城,怕抓民夫,都逃走了,弄得秦始皇无人可访。
有一天,秦始皇在山沟里遇到一位坐在槐树下纺线的老婆婆,觉得奇怪,心想:这位老婆婆怎么不怕我呢?他就走上前去,问老婆婆说:“老人家,这里的人都逃走了,你为什么不逃走呢?”
老婆婆说:“这一带,过去年年打仗,百姓不得安生,如今秦王统一了天下,要修筑长城保太平,这是一件好事,我为什么要逃走呢?”
秦始皇听了,非常高兴,说:“老婆婆,秦朝有了你这样的百姓,不愁长城修不成,那么,长城从哪里修起才好呢?”
老婆婆说:“金牛入海处。”
秦始皇又问老婆婆,金牛在哪里?老婆婆告诉他:今天夜里,派人在龙门山上等候,到时候便知道了。
这天夜里,秦始皇派大将军蒙恬在龙门山上等候金牛出现。
三更过后,只见从东北高山上升起一道金光,蒙恬仔细一看,金光之中是条金光灿灿的金牛,直奔南海。南海涌起数丈高的水柱,里面裹着一条乌龙,奋爪扬须,和金牛斗了起来。一牛一龙,在南海里扬波掀浪,斗得天昏地暗,浊浪滔天。乌龙腾起,波涛恶浪万丈高;金牛长吼,声震长空海底浪。
金牛与乌龙直斗到四更天,才返回东北面的高山上去了。
第二天早朝,蒙恬把昨夜里金牛斗乌龙的奇闻,奏明了秦始皇。秦始皇恍然大悟,老婆婆说的金牛斗乌龙之处,就是修筑长城的起点,金牛走过的路,也就是修筑长城的路线。于是,秦始皇对蒙恬说:“今晚你们要在金牛走过的路上,用白灰划道线,这就是修筑长城的路线。”蒙恬遵命去了。
修筑长城的起点选定后,就开始动工修筑长城。可是,金牛走过的这条路,都是丛山峻岭,悬崖绝壁。修城砖每块重三十二斤,修城基的石头每块重数百斤,身强体壮的民夫也只能背两块城砖上山,往山上运石头就更加困难了。后来民夫用山羊驮砖上山,还是不行,每天都有民夫摔死。民夫们怨声不绝,有的民夫说:“都怨那纺线的老婆婆,指了这条金牛走过的路,给我们造成这么多困难。我们大家还去找她吧。”于是,民夫们就去找纺线的老婆婆,对她说:“你老人家既知修长城的路,请你老人家再帮我们想想筑城的办法吧。”
纺线的老婆婆听说之后,就拿出许多纺好的线,分给民夫们说:“拿去吧,用线背砖,砖轻;用线拉石,石走。”民夫们听了非常高兴,每人分三根线,回去一试,果真灵验。
大将军蒙恬看见民夫们用线拴着巨石,不管多陡多高的山,都能曳上去。
蒙恬觉得奇怪,就去问民夫,民夫告诉了蒙恬。蒙恬把这件事奏明了秦始皇。
秦始皇听了之后,就带着随从去看,果然不假。他下令把曳石的线收集起来,派人把这些线做成一根鞭子。
秦始皇拿着做好的鞭子,想试试鞭子的威力。他把鞭子一甩,“叭”的一声,不想那高山随着鞭子的响声,“砰”的一声,山摇地动地闪了三闪。
秦始皇嫌那山动得慢,一时兴起,接连“叭!叭”地连甩两鞭,鞭声过后,但见那群山奋起,声似霹雳,巨石腾空,风驰电掣地向南飞奔。秦始皇跟在后面,赶起大石头,就象赶牲口一样,把那些有用的石头赶上山,把没用的石头赶向南海。
秦始皇鞭石入海,惊动了南海乌龙,急忙腾起波浪来堵截。那些入海的巨石,被乌龙涌起的滔天大浪堵在海边,堆积如山,形状巍峨,就象张开巨嘴吞吐海浪的龙头。秦始皇见状,高兴地说:“好呵!这里是龙头,就作为修长城的起点吧!”
从那以后,海滩上,城墙下,留下了那块“鞭石”。
第41篇、民间故事枣核
枣核是一个像枣核一般大小的孩子。他即勤快又聪明,比正常的孩子还能干。但这一次,他帮乡亲们将县官抢走的牲口夺了回来,可闯下大祸了。
一天早晨,气势汹汹的官兵就来抓他了。他们拿出铁链绑住枣核,枣核哈哈一笑,从铁链缝隙间灵巧地蹦了出来,对着官兵直做鬼脸。官兵急了,一把抓起枣核往口袋里一塞,将他带到了县衙。
县官望着枣核“嘿嘿”冷笑:“你这刁民!给我打!”官兵们举起板子就拍下去,打这边,枣核就跳到那边;打那边,枣核一看,正好!“刷”的一下就跳到了县官的胡子上,拽着胡子开开心心地荡起秋千来。
县官这下慌了神了:“快打!给我把他打下来!”官兵一板子下去,枣核往旁边一闪,板子落在县官的下巴上,把县官的牙都打下来了。
县官痛得“嗷嗷”直叫,枣核却拍了拍衣裳,大摇大摆地走了。
第42篇、民间故事早春二月的那个晚上
他在办公室里一直磨蹭到晚上7点多钟。没有多少工作需要急着处理,之所以懒得回家只是因为还没有一点儿饥饿的感觉。回家则一定要吃饭,如果回到家里说句“我回来了”然后便坐在沙发里看电视,全家妻儿老少就会莫名其妙紧张兮兮小心翼翼地围着他问是不是不在公司干了。十年来他辞职两次。一次是因为公司黄了,老板说他自己已经不给自己发工资。一次是因为工资太少,用他的话说简直是打发要饭的。每次想到明天可以不上班了,他回家则不吃饭,只是看电视,看到很晚。那些无聊的电视剧会变得十分有趣,象他总是无所畏惧地工作却要辞职同样的有趣。他真地不饿,但是全家人真地不信。他不明白为什么每逢吃饭的时候饭桌上就摆满了吃的东西,记忆中母亲每顿饭只是做一盆菜。看得出有些馒头已经腾(火通)过几次,原本油黄的皮让水气泡得发白。还有凉台上摆放着的老倭瓜,一年四季总有几个,不知是吃过了又买来的还是一直没有吃。母亲很喜欢老倭瓜,那天一次买回两个,上楼的时候把腰闪了。糖尿病人要吃老倭瓜,可是母亲体检正常。上班的日子他在公司吃午饭,公司的午饭是免费的。开始的时候他吃两碗米饭,后来改吃一碗或是半碗。如果晚上有重要客户需要招待,他打电话告诉家里不要留饭,和客人一起去公司附近的酒楼吃天南海北的大菜。公司规定,一亿元以上的原料供应商和一亿元以上的产品采购商按每人每餐300元招待。那天,他一边往鲍汁辽参里拨些米饭,一边给客人讲一个故事。初中一年级的时候,因为贪玩游泳游得累了从海边走不回家,他第一次去了馆子,花一毛钱要了一碗米饭,拌着饭桌上摆的酱油,吃得真美,直到今天还有其味无穷的感觉。客人们有的说不信,有的哈哈大笑。他不知道客人们为何如此这般,米饭拌酱油确实很好吃。吃饭如同穿衣,有流行有时尚,谁敢说各大饭店某一天就不会有米饭拌酱油这么一道名菜呢?不要说米饭拌酱油了,他现在即使想到“饥肠辘辘”这个词,这个自古以来描写人们饥寒交迫的形容词,心中也总有一种美妙的感觉。
他属于人们说的“生下来挨饿的一代”,可是他脑子里没有一点生下来挨饿的印象,甚至连想象也想不出生下来挨饿是什么样子。是没有奶吃?是没有粥喝?他见过妻子给女儿喂奶。白白胖胖的女儿闭着眼睛,吮着妻子白嫩丰满的乳房。他想自己绝不是这个样子。他的记忆中自己的母亲一直是十分的苍老,一直是柴一样干瘦的身体。但是他确实也有着深刻地挨饿的记忆。那是他长大以后,是已经开始读书的时候。那时候家中可吃的东西数得很清,即便是难数一点的,例如一碗粥中有多少米粒,多花费点时间也还是能够数得清。不论要吃多少能吃饱,只是规定每顿饭吃多少。母亲每顿饭只给他两个拳头大的馒头,那时候他的拳头还很小。一天,他和一个很要好的同学斗风筝,用风筝尾巴上的风车打对方的风筝,两只风筝的线缠到一起,双双落下。说不清是谁犯规还是谁违例,两个人厮打着搂抱着滚下山坡。中午,母亲说,“不准吃饭”。他独自一个人站在门外,连平日里尾巴般跟达着他的小妹妹也不来看他一眼。直到母亲收拾过碗筷要去上班了,扔给他一件衣服,“换下衣服,洗脸吃饭”。他吃了留给他的那碗土豆炖海带,两个馒头宝贝样的握在手里,舍不得咬。
他满怀深情地给妻子回忆过这件往事。
妻子似乎有些被骗的感觉,“你从小就欺负女孩子。”
他莫名其妙,“那是个男孩子。”
妻子更加不满,“两个男人搂抱在一起滚象什么。”
“我是从电影上学的。”
“我知道,电影上不是一个跑一个追,就是两个人抱在一起滚。”
“我看得是战斗片,不是志愿军打美国鬼子,就是八路军打日本鬼子。”
他摇头感叹,“代沟呀,代沟。”
妻子比他小五岁,他们从小并不是在同一个城市长大。但是妻子对“代沟”并无反感,似乎还很受用,使劲往地他怀里偎了偎。
无论如何也该下班了,再迟妻子就会打来电话。
晴朗的夜空,参差林立的楼房上空已经升起了一轮明月,没有星星。大街上灯火辉煌,车来人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横着竖着变幻着,从大厦的一端跑向另一端。许多人都是刚刚下班,步履匆匆,一幅赶着回家的着急样子。三五成群的学生从校园的大门涌出,打着逗着,喊着叫着,无忧无虑。正是早春二月,寒意料峭,晚风尚有些凛冽。他不觉把身子缩了缩,系上领口的纽扣。并不径直往家走去,而是拐了个弯,走向一条灯光暗些的街道。横向走两个路口可以多走十分钟,以图上下班一个小时的步行锻炼。他也喜欢昏暗老街道的谧静。没有刺耳的鸣笛,偶尔驶过的的汽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出低沉的声响。狭窄的人行便道,高大的白腊树与电杆相依,对面来人时相互侧一些身,彼此友好的相视一笑。一家家温馨的窗口,偶尔飘来葱花炝锅的“兹啦”声和诱人的香味。他不徐不疾,按照《健康指南》的规定每分钟一百二十步,仿佛漫行在想象中古老的村镇。
“大哥。”他感觉到有人拉了一下自己的袖口,下意识地往前跳了一步,猛地转过身体。
真的是一个村姑。一个看上去与他岁数相仿的女人,也许要大些,女人看上去总比她们的实际年龄要小些。浅色的羽绒服,整整齐齐,满面笑容,牵着一个穿着同样整齐的十多岁男孩。男孩紧靠着女人,帽沿下面红扑扑的脸蛋,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一眼看得出这是一个外省女人。他对自己刚才的惊恐有些羞愧,也对自己的敏捷反应有些得意。一定是迷路了,天色已经这么晚。他问“你们要去那儿?”
“大哥”,女人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自己接着说,“大哥,我们是来打工的,没找到工作,钱也花完了。你帮个三块两块的吧,买个面包。”
他笑了,他知道几乎每个人都遇到过说这种话的人。“真的?你们是从哪儿来的?”
“真的”,女人仍然满面笑容,“我们是安徽的,安徽合肥的。”
年轻的时候他在合肥工作过很长时间,是的,每年这个季节大街上到处都是乞讨的人,甚至职工食堂里都有三个五个甚至十个八个。她们多是领着一个或是两个孩子,围着饭桌,站在用餐的人身后,等着抢吃偶尔有人剩下的饭菜。她们给他看过村里开的证明。但是他在很长时间里还是不相信,政府怎会开证明让人外出乞讨呢?他也鄙视她们为什么不在家里努力劳作。直到他看过电影《焦裕禄》,他和焦裕禄一起看到了车站上蜂拥挤上闷罐子车的人群。那闷罐子车是政府安排的逃荒专列。
女人的脸恍然间变得衰老,变作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他大哥,帮帮忙吧。我出门买药忘记带钱了,帮我十块钱吧,十块就够了”
那是一年多前,在离这儿不远前边的一个路口。一个老人拦住了他,她说她是从挺远的地方过来买药,但是忘记带钱了。他觉得简直不可思议,理也不理,自顾走了。他开始做梦,梦到很多人给老人钱,梦到老人没有买到药死了。“他大哥,他大哥”,老人的乞求声越来越响。
“真的”,女人重复着。
“你也不是合肥口音呀”,他有些犹豫。
“我们是郊区小地方的。大哥你也不差个三块两块的。”
男孩满面愁容,霎那间闪过一丝怨恨的眼神。
他拿出一张五元的钱,他估计五块钱能买两个大些的面包。他听见女人在身后说了声“谢谢”。
他走了几步觉着不对,面包又贵又没有什么营养,应该买几个馒头,买几个鸡蛋,再买几个西红柿或是黄瓜生吃,这样营养比较全面。他回身去告诉她们,过来的路上已经空空荡荡,路灯桔黄色柔和的光洒满狭窄的人行便道,铺着白腊树清晰的影子,他和那个女人,还有那个一定很聪明的男孩,谁也不曾把它踩碎。他几乎每天走这条路,不记得附近有哪怕是一个很小的零食店。
他突然感觉自己被骗了。他一边走一边想道,郊区小地方和口音有什么关系?这几年关于乞讨发家致富的传说很多。有人靠要饭在家里盖了楼房,也有人靠要饭喂了上百头猪。他想到各种各样的理论,据说乞讨也是一种人权,那么乞讨就是一种正当的职业,靠乞讨发家致富无可责备。在夜晚寒冷的街头向人讨钱算不算一种劳动?他记起前不久读过的一篇关于印度的文章。这是一个在世界上有着最多乞丐的国家,并且许多乞丐非常富有,他们把乞讨作为净化自己心灵的苦修。是的,佛教出家人的化缘可能就与印度的这种修行传习有关。只是他们尽量得不去打扰众生,尽量得少吃一点,因此他们有“午后不食”的戒律。他再次回头看了看,总感到无法平衡心中的矛盾,一片好心,即便是动物本能的良心,何苦去自找耍弄。本不该这样想。可能她就是没钱吃饭,如果她有钱,喔,如果她有钱就是说谎。他突然笑了,他突然明白心理的不平衡只不过是可能被一个女人靠说谎糊弄走了几块钱。就像人们很愿意在寺庙施舍,对庙外乞讨的人不屑一顾,但是一旦看到哪位出家人花天酒地,虽然佛祖在上,心里总是要有些不平衡。那个女人说得对,他不差三两块钱。最多了这和那些偷工减料糊弄消费者的产品一个样。一个靠说谎乞讨的女人也不算什么,人们不是整天都在提心吊胆吗?连去医院看医生都是神经兮兮提心吊胆,生怕吃了假药。丢掉三两块钱可比吃假药强多了。他想,今后遇到乞讨的人都要给一点儿,这可能真的帮了人家的忙,至少也是赞助别人发家致富吧。
到家的时间比往日迟了些,没人问他为什么。全家人早就吃过了,家里人已经好多年不等他吃饭。妻子给他端上一盘素炒芹菜和一碗炖肉,这是他唯一保留下来的多年养成的饮食习惯。要么是菜,要么是肉,他反对把菜和肉炒到一起,他说那是糟蹋东西。他先喝了一口汤,太凉了。妻子去厨房热汤。
第43篇、民间故事鸳鸯镇传奇
陆峰捋捋满头的白发,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走下主席台。他刚出鸳鸯一矿的大礼堂,贺矿长等人就追了上来。贺矿长笑着对陆峰说:“陆老,您今天的报告虽然诙谐风趣、谈笑风生,可我对这场报告并不太满意!您怎么不把‘鸳鸯’二字的来历讲给在座的年轻人听听?”陆峰听闻后淡淡地一笑,说:“‘鸳鸯’二字,从命名到使用,都是由有色258队集体研究决定的。如果非要扯上我的话,岂不是有点强人所难了。再说了,我讲这些,还不知道老伴她同意不同意呢!”贺矿长听后,转身对手下一拨人神秘地一笑,饶有兴趣地说:“也许你们还不知道吧,我们整个鸳鸯矿区最初就是由陆老夫妇发现的。那时,他们都很年轻,他们不仅为祖国的地质找矿事业贡献了自己的青春年华,还差点牺牲在这片土地上。在我们鸳鸯矿区,不光蕴藏着丰富的磁铁矿,还流传着一段惊险、刺激而又极富传奇色彩的爱情佳话呢!”
听闻贺矿长的一席话,陆峰感触颇深,万般心绪涌上心头。三十多年了,在这行云流水般的岁月里,他见证了鸳鸯镇建矿以来的巨大变化,又目睹了新一代地质人的茁壮成长。他的思绪,又随着斑驳的记忆,回到了三十多年前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那是1964年的夏季,作为地质工程师的陆峰和同事海欣去乌蒙山北进行地质填图。从驻地到乌蒙山北,要徒步行走十几公里的路程,还要翻越一道山梁。这道山梁是乌蒙山脉的一个支脉。乌蒙山地处河西走廊腹地,她又是祁连山的一个支脉,和众多的祁连山支脉一样,乌蒙山上的积雪,终年不化;山间的云雾,终日缭绕在这绵延的崇山峻岭之中。
快爬到山顶的时候,陆峰遇到一个陡峭的石崖,他见海欣爬不上这个石崖,便努力伸出自己的右手去拉她。尽管他的身体已经倾斜到了极限,可仍然够不着海欣。眼看海欣就要滑下去,他急中生智,忙将自己的右脚伸出去。他高声喊道:“拽住我的脚!”海欣双手死死地拽着陆峰的右脚,陆峰紧抱着一棵树干,努力地向上拉她。他见海欣连滚带爬地上来了,终于舒了一口气。可爬上山顶一看,眼前的景象,令他们大吃一惊!
只见山顶那边的无名沟里,支沟纵横、云雾缭绕。每条支沟两侧的山体上都覆盖着葱葱郁郁的植被。主沟下游的不远处是一个海子,明亮如镜;上游是一块平缓的川地,绿草丰茂。而对面的主峰下,是一抹悬崖断壁,只见云雾翻滚,气象万千。习习山风吹来,陆峰领略到的是河西走廊独有的山景。他擦擦脸上的汗,向前挪了几步,又对海欣说:“常言说,山顶上的风,挑断人的筋。小心些!”海欣在他的提醒声中也向前挪了几步,然后俯下身来。陆峰摘下背上的图夹,展开地形图一看,觉得不太对劲。因为图上的这个位置,明明没有这个海子,地形切割也很厉害,比高很大,可这里怎么和图上的地形对不上?他放眼向下游望去,只见海子左岸边缘的山体坡度明显要比旁边的陡峭,而且很光滑,植被也稀少。海欣也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地图,她问陆峰:“这是怎么回事?”经验丰富的陆峰凝视一会,慢慢说:“看样子,这个海子是成图以后形成的堰塞湖。”海欣一听,觉得有道理。她见海子左岸的山体坡面很像一个滑坡的滑动面,而右岸的坡面被绵延的山脊遮住了,她打心眼里佩服起这个只比自己年长几岁的工程师来。海欣拿过地质包,掏出罗盘想找找方位,可不知怎么回事,罗盘的指针今天不太好使,一会静止不动,一会又突然旋转几十度,气泡也不好居中,应用起来,一点也不像平常那样灵活自如。
陆峰想抽支烟,可山上的风很大,地形图也被山风撕裂了。这一幕,正如《地质队员之歌》所唱的一样,“是那山谷的风,吹动了我们的红旗……”他一连划了好几根火柴,都没将烟点着。眼看火柴只剩几根了,他索性不抽了,便将火柴放入地质包。他掏出自己的罗盘复核了一下,结果也是一样。他不知道为什么,便收起图夹和地质包,和海欣一前一后、一步一步地鱼贯而下。由于山上的植被很厚,难以穿越,更不好找地层界线,他们便朝相对容易些的那块绿地走去。
看似不远的一段路,他们竟然走了一个多小时。快出林子的时候,陆峰小解了一下,尽管海欣在前面有意放慢脚步等他,但他们之间,还是落下了一段距离。当陆峰扒开灌丛、走出林子的时候,海欣已经到绿地边了。陆峰只顾往前走,他根本就没注意,刚刚扒开的灌枝在空中摇晃了几下,又在瞬间合上了。
海欣回头望了一眼陆峰,双脚便迈向绿地。她走着走着,左脚突然陷进了泥里,她一挣扎,反而陷得越深了。在她尖叫的工夫,肩上的地质包已经掉在了绿地上。陆峰高喊了一声:“不好,是沼泽地,别动!”这时,海欣已经被陷到齐腰深了。她带着惊惧的眼神,喊着:“救命!”陆峰飞快地冲向湿地,他急忙解下身上所有的东西,慢慢朝海欣爬过去,可沼泽地一经海欣的扰动,边缘地带也在瞬间失去了承载力,陆峰看到自己和海欣还很远,知道自己根本就无法接近海欣,便急忙脱下自己的上衣、解下自己的皮带。他躺在沼泽地上,为的是增大接触面积,不致下沉。陆峰将上衣和皮带拴在一起,自己捉住皮带的一头,将上衣的一头甩向海欣。只见衣袖落在海欣的地质包旁,地质包静静地浮在湿地上,遮住了海欣的头部,眼看海欣够不着衣袖,陆峰都快急疯了。他焦虑地想了想,突然朝外打了个滚,又脱下自己的裤子,将皮带和上衣拽了回来,再将裤子和上衣的袖子接在一起,最后,他将裤腿甩向海欣。这时,海欣的身体已经陷到腋下了,巨大的侧压力使她吸气都显得很困难。她喘着粗气,脸有些发红,见到陆峰甩过来的裤腿,她就像看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她紧紧地拽住了。陆峰见了,拽起皮带就慢慢往外爬。他边爬边对海欣说:“拽紧,用双手,千万不要松手。”陆峰开始用力地往外拉,累了就爬在地上歇一会。就这样,拉拉停停,足足用了半个小时,终于将海欣从沼泽地里拉了出来。
到了硬地上,陆峰无力地往地上一躺,他闭着眼,静静地回想着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心想:还好,拉上来了。要不,自己怎么向领导交待?
海欣也是在心有余悸中镇定下来,她看到陆峰只穿着一个裤头和背心,便羞涩地将头侧向一边。她也被吓得够呛,她的裤腿里灌满了泥巴,齐腰以下感到冰哇哇的。她往自己的脚下一看,只见自己只穿着一只登山鞋,另一只鞋不知什么时候落在泥潭中了。她用沾满泥巴的双手捂住脸,眼泪便无声地流出她的指缝,将她手上的泥巴稀释成一绺一绺的。干地质使她付出得太多了,包括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上个月,她就收到哥哥的来信,说邻居给她物色了个对象,想让她回去见见面。可她愣是没有回去,因为她被分在陆峰的项目组里。陆峰是全局的技术领军人物,她不想放弃跟陆峰学习的绝好机会。
陆峰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善于动脑筋的他有些纳闷。按理说,崇山峻岭之中很少会有沼泽地,可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一块沼泽地呢?他想了想,也许是与堰塞湖有关吧!对了,一定是。堰塞湖的形成,致使上游的地下水位抬高,形成湿地就是很自然的了。海欣爬在地上擦着泪,突然看见陆峰滚向了沼泽地。她不明白陆峰是怎么了?只见陆峰麻利地拽起了她的地质包,又打着滚回到了硬地上。陆峰喘口气,便对海欣说:“小海,你将衣服拿到海子边洗洗吧!我找些干柴,生堆火,我们先把衣服烤干再说!对了,洗衣服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海欣“嗯”了一声,便抹把泪,可就她在起身的时候,她还是哭出了声。陆峰看到满脸是泪的海欣,脸上的泥巴一道一道的,不知用什么话来安慰她。只好慢慢地说:“小海,别害怕,都过去了。”在海欣准备去洗衣服的时候,陆峰发现海欣只穿着一只鞋,便脱下自己的左鞋,高声喊道:“穿上我的鞋吧!”海欣犹豫地看看陆峰,陆峰知道她在想什么,便说:“穿上吧!我不要紧。可能大一点,你把鞋带系紧些。”
陆峰只穿着一只鞋,单足跳着开始拣柴。半个小时过后,海欣羞答答地抱着衣服回来了。她好像是洗了个凉水澡,全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包括她穿的裤头和短袖上衣。她的腿,白皙而修长;她的胸,丰满而坚挺。陆峰只是用眼睛的余光扫了她一眼,一种难以抑制的亢奋便向他袭来。在这个人烟罕至的地方,孤男寡女,又是半裸着身体,正处青春年华的陆峰,难免会有强烈的生理反应,海欣更是羞得满脸通红。陆峰根本就不敢看海欣,他转过脸去说:“我收集了一堆干树皮和枯枝,我们生两堆火,各烤各的。烤干就回吧!明天多带几个人来。”海欣听后,又“嗯”了一声。
陆峰开始生火,他从地质包里掏出火柴和废纸,用了两根火柴,点燃了绒柴。然后,他将粗一点的树枝放入篝火中,等柴火完全点燃了,他抽出两根燃烧的柴火,攥在手里,便要去林子。临走时,他对海欣说:“放心烤吧!我不会出来的,最好连内衣也烤干了。”海欣红着脸说:“还是你在这烤,我去林子吧!”陆峰听了说:“不行,林子里空气湿度大,衣服不容易干。再说,林子里万一有野兽怎么办?”海欣听了不再言语。陆峰拿着衣服和两根燃烧的柴棍就向林子跳去。过了一会,海欣高声问他:“林子里有干柴吗?”她喊完的时候,山谷里发出几声沉闷的回音。只听陆峰高声回复:“有。”又是几声回音掠过。
陆峰在林子里烤着衣服,他不经意地发现地上有蘑菇。他想起来了,前天下了一天雨,今天蘑菇也该出来了。爱吃蘑菇的他,便将衣服挂在树枝上,摘了几片闻闻,然后用舌头舔舔,确信不会有毒,便将蘑菇送到嘴里。这时,突然听到海欣的一声尖叫,接着听到海欣高喊道:“陆工,快过来。”陆峰听到喊声,穿着一只鞋就跑了过来。他裸着上身,下身只穿着裤头。在他跑过来的时候,看到海欣背对着自己,她弓着腰,撅着臀部,一丝不挂地捂住私处,样子显得很惊恐。猛然间,陆峰发现海欣的正前方有一条胳膊粗的大青蛇,它高昂着头,口中吐着红红的信子,正望着不知所措的海欣。陆峰急忙脱下登山鞋,拿起一个长棍,将棍子的一头插进自己登山鞋的鞋袋里。鞋袋里备的是蛇药,这是地质队员野外应急用的。陆峰将沾了蛇药的树枝伸向大青蛇,树枝还未接近它,大青蛇就一溜烟地跑了。草地上,只闪过一道弯弯曲曲的影子。
等海欣转过身来,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竟是赤身裸体地站在陆峰面前。陆峰急忙转过身,海欣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一会捂私处,一会捂胸脯。她羞涩地蹲下身来,责备道:“你不是说不出来吗?”陆峰尴尬地说:“不是你喊我出来的吗?”海欣这才想起自己在惊慌中把什么都忘了。陆峰感到左脚生痛,他知道,那是刚才跑出林子的时候,扎了刺。
陆峰拿起针线包,回到了林子。他剜了刺,烤干了衣服,穿好以后,高声问海欣:“好了没?”一阵回音响彻山谷,海欣回答说:“马上好!”当回音再次响起的时候,陆峰点了一支烟。他发现,只剩七根火柴了。
陆峰刚抽完烟,海欣就喊了一声:“陆工,出来吧!”陆峰依旧是单足跳出林子,他见海欣闪动着明亮的眸子看着自己,眼神中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羞涩,但她的样子要比平常妩媚得多。陆峰的心也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地跳动起来,他能感觉到自己心中那股燃烧的火焰。
因为没鞋穿,陆峰只好用单面刀片将自己的地质包顶盖割下,地质包是用帆布做的,他将帆布割成两寸宽的束带,用针线网起来,把自己的左脚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他笑着说:“小海,看看我做的鞋怎么样?”海欣苦笑一下:“你总是那么乐观!”
他们想往回走,但根本就找不到原来的路?走了两个多小时,又回到了刚才点燃篝火的地方,陆峰见那堆篝火依然冒着青烟。这时,陆峰左脚上的帆布也已磨破,脚掌上扎了不少刺,开始生痛。他无奈地看了一眼海欣,海欣也是一脸的茫然。陆峰掏出针线包,用针剜掉扎在脚掌上的刺,又打开罗盘想找找方位,可罗盘的指针动都不动,任凭他怎样磕碰,指针还是静止如初。陆峰让海欣打开她的罗盘试试,结果也是一样。他们惊诧了,认为自己闯入了灵异地区,要不,罗盘怎么会失灵?难道这里蕴藏着大量的铁矿?或是有其他磁场干扰?
他们彻底迷路了。眼看太阳就要下山,肚子也饿了。陆峰焦急地看看四周,迷茫得不知所措!
又转了两个小时,毛绒绒的草地上,都难以见到他们留下的足迹。这时,暮色沉沉,瘴气渐起,可怕的雾团像狰狞的怪兽一样弥漫了整个沟谷。眼看天色越来越暗,陆峰失望地看了海欣一眼,他仰天长叹一声。心想:完了!走不出去了。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陆峰和海欣再次来到篝火旁,篝火已经完全熄灭,但尚有余温。陆峰尽量掩饰着心中的绝望,他对海欣说:“看来,我们只能在此过夜了。”
海欣听后满眼是泪,她说:“陆工,我怕,我想我妈。”陆峰走过去,轻轻拍拍海欣的肩膀说:“没事的,明天一定能走出去。”
陆峰吩咐海欣开始清点东西,陆峰的包里有半包香烟、七根火柴,还有一个馒头和一袋榨菜,海欣的包里有两个煮鸡蛋和一块巧克力。这在当下,已经是很奢侈了,因为三年困难时期刚过。除了这些,他们随身还带着创可贴、塑料布、水壶、刀片、文具盒、地图、地质锤、放大镜、针线包、野外记录本和罗盘等物。只可惜,罗盘已经用不上了。陆峰让海欣坐在一旁歇着,自己开始生火。等生着了火,他又开始不停地拾柴,哪怕是一根潮湿的柴棍,他也不放过。因为他知道,这次点燃的火,是不可以灭的。如果失去了火源,那就没法生存了。
陆峰将水壶的背带卸下,将水壶放在火堆里,立在一块小石头旁。等水温热了,他们便开始用餐,就两个煮鸡蛋和一个馒头,两人你推我、我推你地谁也不肯吃。最后,每人只吃了一个煮鸡蛋,谁也没吃饱。馒头、咸菜和巧克力都存了下来。
陆峰往篝火里添些柴,将自己包里的东西尽数掏出,又从海欣的脚上要来自己的登山鞋穿上,举了一个火把就走向林子。海欣不解地问:“陆工,你干啥去?”陆峰说:“白天烤衣服的时候,我看见林子里有蘑菇,我去采些来。”海欣担心地说:“万一有毒呢?”陆峰笑笑说:“不会的,我白天已经吃了几个。”
海欣在焦急地等待着,陆峰回来了,他采了半包蘑菇。陆峰将蘑菇提到海子边用水冲冲,又灌了半壶水,他将水壶置于篝火边的石块上,慢慢地,壶里的水开了。他将蘑菇撕成条,塞进水壶里,估计蘑菇熟了,他用柴棍将壶里的蘑菇丝抠出来,攒在图夹上,笑嘻嘻地说:“小海,吃吧!就是缺点盐。”
转眼,两人将半包蘑菇吃完了,居然都吃饱了。这时,潮气再度袭来,地处高海拔的河西走廊,昼夜温差很大,海欣的嘴唇都冻得发紫了,她哆嗦着身体,嘴里直喊冷。陆峰一看,便掏出刀片,将自己的地质包割开,用针线缝了一个小马甲,让海欣穿上。海欣穿上马甲以后,尽管还是冷,但她已经是满心的幸福了。
陆峰不住地往篝火堆里添柴,但两人依然很冷。陆峰将篝火围成一个圈,海欣掏出塑料布铺在篝火中间,他们背靠着背,用身体相互取暖。
这时,远处传来两声“嗷嗷”的叫声,陆峰紧张了,海欣更是吓得转身就抱住了陆峰的后背。在她抱住陆峰的时候,惊惧中的她,闻到的是陆峰身上那种淡淡的烟草味和男人特有的汗味,但她这会顾不了许多。陆峰知道是遇上狼了,但他听老人们说,狼害怕火,只要火不灭,狼就不敢近身。海欣依然紧紧地抱住陆峰的后背,陆峰能感觉到海欣那酥软的乳房紧贴着自己的后心,他又是一阵亢奋。但他不动声色地说:“小海,别怕,我们有火堆,狼不敢近火。”陆峰轻轻将海欣的纤手掰开,他从柴棍中找出两根比较粗、比较长的,给了海欣一根,自己留了一根,又掏出两人的地质锤,备在一边。他说:“万一狼要过来,就用它防身,到时看我的眼色行事。”海欣胆怯地点点头。
这时,又是两声“嗷嗷”的叫声,这次,明显离这里近了。陆峰举目四下观望,可看不见狼的影子。陆峰吩咐海欣:“不要怕!有我呢。”陆峰站起身来,又是一圈巡视。终于,他在沼泽地里看见了两道绿光,幽幽地发着亮。他知道,只有一只狼,但自己一点也不敢流露出害怕的样子。要不,海欣会崩溃的,他甚至没敢告诉海欣,狼已经来到了沼泽地。他心里不断地安慰着自己,总算知道狼的方位了,这样防卫起来,也能做到有的放矢了。
也许是狼真的怕火,也许是狼害怕这两个陌生人,也许是这两位命大,总之,那只狼在沼泽地里守了半夜,竟然没敢过来。天还没亮,它就发着“嗷嗷”的叫声离开了沼泽地。
这时,海欣困极了。她倒在陆峰的怀里睡着了。陆峰害怕她感冒,不敢松手,便将她的地质包腾干净,盖在她的前胸。
陆峰一夜没睡,他就这样幸福而又担心地坐了一夜。鸟叫的时候,晨曦渐临,海欣醒了。她见自己竟然倒在陆峰的怀里,便露出满脸的红晕。她羞涩地端详陆峰一眼,继而又激动地扑到他的怀里,疯狂地亲吻起陆峰来。那热烈的亲吻,立刻使陆峰亢奋起来。海欣的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那是陆峰从未体会过的。同时,海欣的身上,还洋溢着一种充满青春活力的诱惑,再次撩起陆峰那种无法抗拒的冲动。他紧紧地抱住海欣,深深地陶醉于这初吻的甜蜜之中了。
许久,海欣放开陆峰说:“上个月,我哥来信说,让我回家去相亲。现在,我决定不去了。咱俩好吧,行吗?”陆峰惊喜地看她一眼,继而又淡淡地说:“我比你大好几岁?你父母和家人会同意吗?”海欣说:“他们不同意又能怎么?我的事我做主。再说了,你都看了我的身子……”
天亮了,他们分吃了那个馒头和那包榨菜。陆峰将帆布束带掉个方向缠在左脚上,准备再次寻找出口。临出发的时候,他们又拣了些柴火,一束接一束地搭在一起,然后,点燃了一头,希望大本营的同志找来时,能看到烟火。他和海欣就这样肩并着肩、手牵着手,转了一大圈,但仍然没找到出口,他们又回到了篝火旁。
中午时分,山梁上出现了分队长李勇等人的身影。昨晚,当李勇发现陆峰和海欣没有归队的时候,他就通过电传向大队王队长做了汇报,这一消息惊动了整个大队领导班子。大队领导命分队全体成员分头寻找,但分队的同志拿着手电找了整整一夜,也没找到他们的踪影。今天一早,李勇特地请了一个当地的老乡做向导,朝着乌蒙山北一路寻来。他们在山梁上,远远就看见陆峰他们点燃的篝火,便向着烟火升起的地方慢慢寻来。在他们汇合的时候,陆峰紧紧地抱住了李勇。那感觉,就像遇见了一位久未谋面的亲人。老乡见了激动地说:“这就是我们的地质队员,一群可敬可爱的人。只是我们这里的山口都被灌丛遮盖,顺沟往下的时候,根本看不见路口。只有扒开灌丛,才能发现出口,但只要一松手,灌枝又会合上。”陆峰和海欣听后对看一眼,他们总算明白为什么找不到出口了。
在年底的表彰大会上,陆峰和海欣胸前佩戴着红花,端坐在主席台上。表彰大会的现场就是他们的婚礼现场,陆峰和海欣在大家的祝福声中结为一对伉俪,他们的传奇故事也在有色系统不胫而走。后来,经队务会研究决定:为了纪念这对患难与共的幸福伴侣,有色258队决定将这个新发现的铁矿命名为鸳鸯铁矿。再后来,这里先后实施了勘探和开发,并修建了两座矿山,分别叫做鸳鸯一矿和鸳鸯二矿,还建了一个选矿厂和冶炼厂。七十年底末期,这里成立了一级人民政府,叫做鸳鸯镇人民政府。
“陆老,陆老。”贺矿长的叫声,将陆峰从尘封的记忆中唤醒,他看了一眼贺矿长,余兴未尽地说:“不好意思,往事如烟呀!我的事业和我的爱情都是从这里开始的。三十多年啊!弹指一挥间,如今,我的儿子都已在这里工作三年了。”
贺矿长看着略显龙钟的陆峰,无不感慨地对属下说:“你们看,陆老的一头白发,象不象我们河西走廊上的一座雪山。我们老一代的地质工作者,为了祖国的地质找矿事业,他们真是献了青春、献子孙呀……”
这时,从井下升起的罐笼里,走出一个年轻的地质人。他瘦高的个头,高挑的鼻梁,浓眉大眼,飒爽英姿,俨然一个三十年前的陆峰。他头戴安全帽,身穿地质服,笑嘻嘻地向贺矿长和陆峰迎面而来……
第44篇、民间故事我真的不想结婚
杨森大专学历,在一家私营企业里当个主管,工资不高。最让他不满意的是自己的身高和长相,充其量只是个中等个儿,普通得没有个性的脸。他都三十一了,还没有找到另一半。俗话说:虱子多了不咬,欠帐多了不愁。他对找对象没有了往日的热情和激动。
单位的“专业红娘”李姐找到杨森,她说:我又给你物色了一个女孩,明个儿下班后见见面。杨森表情不太自然地说:谢谢你李姐,我去。李姐又好言安慰了杨森一通,这才扭着大屁股走了。杨森突然觉得李姐的大屁股很美,有一种想上去揉搓几把的冲动。
杨森打扮得光彩照人,带着使命感去见面。女孩和他寒暄之后还没有说上五句话就问:你今年能买房子吗?每个月收入是多少?父母是当干部的吗?他被问得张口结舌,毫无准备地愣住了。女孩什么也没有再说就转身走了。他真想冲女孩的背影狠狠地吐几口唾沫,心想,他妈的,什么东西,老子要是有钱还能等到现在!他气鼓鼓地回家了。
时隔不久,热心的张婶来找杨森,给她介绍一个离过婚但没有小孩的女人,她把女人使劲地吹捧了一通。杨森因为有了上次的教训,就说:那个女人要是嫌我没钱,最好就别见面。张婶表情郑重地说:你放心吧,人家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想找个可靠的男人过日子。他这才多少放了点儿心,就满口答应下来。他觉得张婶虽是半老徐娘,胸部倒是挺大的,揉搓几把肯定过瘾吧。
杨森把自己仔细地打扮了一番,猛一看挺帅的。见面后,女人和杨森谈得还算投机,不痛不痒的话之后,女人就问:看你像个好男人,可我不想难为自己,你一年能挣多少钱?五年内能买上房子吗?杨森一听这话,心猛地一沉,脸上就有些不自然,吭吭哧哧地说:我觉得我眼下还达不到你的要求……要是,咱们共同努力的话,几年后买上房还是有可能……女人只是苦笑了一下,说,我还有事,先走了,就头也不回地骑车飘然而去。他的心里非常沮丧,恨自己没本事,东恨西恨地半天后,无精打采地回了家。
杨森在热心的红娘帮助下和七八个女孩女人相亲,都是因为他没有钱而不欢而散,他内心非常苦恼,恨恼交加,喝醉了,就大骂女人没有好东西……后来,再有人给他介绍对象,他就一口回绝,说,自己现在觉得结婚没什么意思,我真的不想结婚。红娘觉得杨森心态出了问题,满脸狐疑地数落一顿后,悻悻不乐地走了。
杨森至今还是没有成为大款,他逢人便说:我觉得结婚没有什么意思,我现在真的不想结婚。
第45篇、民间故事偷牛
民国初年,北河湾镇子上有户王姓人家,家庭殷实,在当地小有名气,但他为人处世却很小气,从来不舍得多花一分钱,大家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王守财。这天,王守财牵着大黄牛去犁地,刚走到半路,突然天上刮来一片乌云,眼看就要下雨。王守财想起家中还有一席晾晒的谷子,就把大黄牛拴在村口一棵大树上,匆忙回家了。等王守财收拾停当折回来的时候,牛不见了。王守财一看慌神了,这可是一头顶几个力工的牛啊。刚开始还以为是牛跑了,想四处找找,没走几步,王守财发现了被割断的牛绳和一件破衣服,这破衣服他认识,是晁军的。
原来牛被晁军偷走了。晁军是镇子上有名的无赖,常干些偷鸡摸狗的行当。王守财不加犹豫,径直去了晁军家。晁军一个人生活,只一间破屋。王守财看晁军的门紧锁着,就从门缝往屋子里看,果真,牛在里面。王守财心里有了底,他想趁这次机会,一定整死晁军。于是,他决定去县里告状。那时候,偷牛是很严重的罪。王守财见了县官,把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县官听后,恼羞成怒,光天化日之下敢在他管辖区偷牛?忙派人去捉拿晁军。
县府人员来到晁家时,晁军正在剥牛,牛皮已经被剥了下来,牛被肢解得不成样子。这下,人赃俱在,晁军有理也说不清,他被带走了,王守财看着死牛,痛心地哭了。
王守财为了除掉晁军,花钱给县官送重礼,这可是他第一次如此大方。县官收礼后说:“要命不要命的也不是我说了算,这要看了供词才能批准,我尽量用酷刑逼他承认吧,如果不成,你只能继续上告。”王守财听了县官的话,也不敢勉强。县官等王守财走后,就去了大牢,把晁军提到审讯室。到了审讯室,县官对晁军说:“不是我非要和你过不去,是王守财不愿意放过你,我如果在你嘴里审不出个所以然来,恐怕我的位子也不肃静。”他说完就让手下给晁军上了刑,晁军咬着牙,一句话也不说。县官看他嘴很严,就下令给他点天灯。点天灯是当时最残酷的审讯刑罚,就是在人肩头锁骨上挖个洞,放根捻子,点着,让火熬掉锁骨处的人油,疼痛可想而知。然而,用了几天刑,把晁军折磨得死去活来,他依然一句话不说。县官看晁军是硬汉子,也不忍心再折磨他,就传来王守财:“你确定晁军偷你家的牛?”
王守财说:“确定,那天去抓他的时候,你们的人也见他正在剥牛,那头牛就是我家的。”
县官说:“在我这里,是审不出东西了,你去上面状告他吧。”县官一句话就把这件事情给推了。
王守财回到家打点行李,决定去省府走一趟。就在王守财准备出发的前天晚上,一头黄牛冲进了王家。王守财的媳妇抓住黄牛,认出是他们家走失的黄牛。黄牛回来了,王守财没理由再状告晁军,可事已如此,如何收场。王守财让媳妇悄悄把黄牛牵回她娘家,继续以丢黄牛为由,状告晁军。
第二天,王守财去了省城,把状子递给省府大人。省府大人疾恶如仇,他看了王守财的状子,非常气愤。最近一段时间,省里正严打偷盗事件,这晁军敢顶风作浪,还死不承认,抓的就是这样的人,省府大人忙下令去县里把晁军给提上省府来。晁军被提来以后,省府大人就把这档子事给忘了。不觉一月过去了,王守财看省府大人还没有审理此案子,只好再入省府,亲自给省府大人送厚礼。省府大人见了王守财,觉得这人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和王守财一聊,省府大人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皱了皱眉头,说:“好了,我知道了,明天就审。”省府大人打发走王守财后,就去了大牢,他从王守财的言语中听出,那晁军可能是他的弟弟。
果真如此,省府大人在大牢见到了失散多年的弟弟晁军,两人见面抱头痛哭。原来,省府大人不是别人,正是晁军的亲哥哥,叫晁正。当年,晁家逃荒到北河湾,晁正刚满十三岁。父亲在北河湾一地主王家打短工的时候死了,晁母听说后,一口气没上来,也随着西去了。晁正找地主家理论,被地主家毒打了一顿,打得昏死过去。王老爷让管家把晁正拉到荒地里活埋掉,管家看晁正可怜,就把他放了,让他去外地谋生。晁正走后,十岁的晁军以乞讨度日,长期混于街面上,随着年龄渐大,晁军成了北河湾的痞子。
原来,前些日子,晁军从一个来北河湾做生意的商人嘴里得知省府大人的一些事情,他越来越觉得那人就是哥哥。于是,晁军便去了省城,经过多方打探,确定了那省府大人就是哥哥晁正。可晁军没有钱打点卫兵,进不了省府。于是就在门口等哥哥出现。然而他在省府门口徘徊多日,也没见哥哥出来。晁军使尽一切办法没见到哥哥,他失落地回到了北河湾,找了家酒馆喝闷酒,正喝到兴头上,一个人坐了过来,这人是地主家的管家,在晁军年幼时没少给予帮助。晁军看不是外人,就借着酒劲把哥哥的事情告诉了王家管家。
王家管家问:“你是硬汉子不?”
晁军说:“割我的肉我都不喊疼。”
王家管家听完,就给晁军出了“偷牛”见省府大人的主意,谁能状告到省府呢?自然是王守财了。晁军听了,当即赞成。然而,晁军一直没有机会。直到一天王家管家看王守财牵牛出去,就慌忙跑去告之晁军。说来也巧,当天,镇子上的惯偷王天牙从外庄上偷来一头牛,到村口时,他突然内急,就把牛拴在了大槐树上,方便去了。晁军接到王家管家的信后,来到村口大槐树下,一看果真有头大黄牛,他丢下破衣服,牵起牛就走。王大牙眼睁睁看着到手的牛被晁军牵走,也不敢喊,正想自认倒霉。这时,王守财又牵着黄牛过来,也拴在了大槐树上,然后就匆忙离去。王大牙看晁军留下了衣服,心想如果牵了王守财的牛,王守财肯定会找到晁军头上。他一不做二不休,果真牵走了王守财的牛。其实,晁军偷牛本来就想让王守财知道,他丢衣服也是故意的。王大牙把牛牵回家,还没来得及出手,那黄牛就跑了,熟门熟路地回了家。王守财为了把晁军赶尽杀绝,虽然牛回来了,但还是把晃军送上了省府,正好成全了晁军的愿望。晁军把一切都告诉了哥哥晁正,晁正决定除掉王守财。这时,门外有个人非要求见省府大人,并送来一把铁锹。晁正看了,忙请那人进来。那人不是别人,是王家管家。晁正见到救命恩人,哪敢怠慢,忙请上座,王家管家看他们兄弟二人重逢,感到无比欣慰,问晁正如何坐到这个位子的。晁正哈哈大笑,讲了他的经历。原来,晁正自从离开北河湾后,没走多远就晕死过去,张大帅的队伍路过,把他救了,知道他无家可归后,就收留他做了士兵。在一次兵变中,张大帅被围困在一个院子里,是晁正和七个卫兵舍命背出来的。大帅后来东山再起,晁正等八个人就被封成了“八大愣”,再后来,晁正就当上了省府大人。王家管家听了晁正的述说,一个劲地夸他好样的。这时,晁正才问起他来此的意图,管家说:“不瞒你说,我来这里是为王守财求情的,如果打打杀杀的,你们的恩怨何时能了?”
晁正沉思了一会,说:“我也这样想过,可他王守财根本不想放过我弟弟,我能袖手旁观吗?”
王家管家听了,忙说:“那我去劝他,让他收回状子,恳请放他一条生路。”他依然替王守财求情。
毕竟救命恩人说了,晁正便同意只要王守财不再追究就给他一条生路。管家看晁正答应,忙起身告别。
王家管家慌慌张张地来到客栈找王守财,把事情真相告诉他,并让他快点离开省城。王守财一点不信管家的话,非要坚持上诉,管家实在是气不过来,愤怒地说:“你看看你的床下,再不走就没命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王守财看着管家走去的背影,不屑地去床下看。这一看,慌神了,他的床下藏满了烟土。那个时代,贩卖烟土可是杀头的罪。王守财吓了一身冷汗,忙简单收拾了行李,逃出了客栈。
这本是晁正安排的,他想除掉王守财,就提前让人把烟土藏到了床下。后来,王家管家去找晁正求情,晁正还没来得及出兵,因而放了王守财一马。
第46篇、民间故事唐伯虎赖阁老
唐伯虎虽是才子,可他很清廉,这年快到年了,还没银子用。心想,当朝阁老和我住的很近,就从他那里弄些年本吧!略加思考,提笔写了一付春联,差人给阁老送去。阁老听说是唐伯虎赠送对联,非常高兴,赏了来人三十两银子。
打发唐府佣人走了以后,阁老打开对联仔细观赏。见上面写着“今年真好晦气”。每个字都有碗大,下面写了两个芝麻大小的“全无”,阁老眼花没有看见。心想:“今年真好倒不错,怎么又加个晦气,这不是“今年真好晦气吗?好个大胆唐伯虎,怎么大年上门骂我,我还赏给他银子,岂不欺我太甚。干脆去面君,叫皇上重重惩罚他。”
于是,拿了对子上了八宝金殿,给皇上叩头奏道:“吾皇做主,大胆狂徒唐伯虎,无视皇上,辱骂朝廷命官,太不象话了。”皇上问:“到底是怎么骂的?”“他给我写了付对子,人家都说些吉利话,他骂我倒霉,请您过目。”皇上接过对联一看,所说不假。心里话:唐伯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年临近你怎么写这样的对子给阁老?就宣唐伯虎上殿。
唐伯虎来到金銮殿,说:“万岁我主,何事宣我?”皇帝说:“你怎么无缘无故写对联骂阁老?他是朝廷大臣,你要尊重他才是。”唐伯虎说:“阁老一定误解了,我哪能骂他。”“这不是你写的朗朗大字吗?还再狡辩”。随手递给了唐伯虎。“这对子不会有错的,我这“今年真好,晦气全无,怎么是骂人呢?”皇帝说:“哪有全无两字。”“这不有两个小一点的字吗?”皇帝一看果然有两个较小的字“全无”。说:“那么一丁点就算啦?”“大字算字,小字不算字吗?要写一封文书必须一张纸写一个字吗?”问得皇帝闭口无言,唐伯虎又转问阁老:“阁老,我好意给你写了付对联,你倒说我骂你,还告到皇上这里,你说咱们怎么办吧?”皇帝一看,事情不大好办,就推脱说道:“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办吧。”唐伯虎就拉着阁老来到金殿外,悄悄地说道:“这事坏了我的名声,本来我不能给你善罢甘休,因为马上要过年了,我也不给你过多的纠缠,你就赔赏三千两银子吧。”阁老没法,只好拿了三千两银子给他。
第47篇、民间故事苏东坡“减肥”
众所周知,苏轼不但是大文学家,还是著名的美食家,以他的号命名的“东坡肉”至今仍是一道名菜。苏轼喜欢吃肉,这是毫无疑问的,但他也曾克制过自己的食欲。
据他自己写的《东坡志林》记载,元符三年(公元1100年)八月,苏东坡决定节制饮食,每餐不过“一爵一肉”,即使有贵客临门,也不过三盘肉,可以少但不可以多。而且为了实现节食的目标,如果有人请客,一定要事先告诉人家这个标准,若主人不从,超过了这个标准,他就不去了。其实主人准备的菜再多,东坡先生您少吃点不就行了,何必拒绝人家的盛情呢,恐怕他自己也怕看见一桌子好菜控制不住,前功尽弃。
当然,有好东西不吃是很难受的,因此苏东坡还向大家传授了节食的方法,“夫已饥而食,蔬食有过于八珍;而既饱之余,虽刍豢满前,惟恐其不持去也。”也就是说,待饥饿时再吃饭,即使是普通的蔬菜也是美味,等吃饱了,就是有大鱼大肉你也不想吃了。有志于减肥的朋友不妨一试。
苏东坡何等人物,节食当然不是为了身材苗条,他的目的是:“一曰安分以养福,二曰宽胃以养气,三曰省费以养财。”瞧瞧人家,把节食当作修身养性兼持家的手段。
不过苏东坡节食还有另外一个目的,他患有眼疾,医生说不可食肉,大约肉是上火之物,病人应当吃得清淡一些,因此他谨遵医嘱。当然,苏东坡也是凡人,对于一个美食家来说,不能吃肉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即使他意志再坚定,也要找出一些不吃的理由来。
苏东坡说,由于不能吃肉,他的嘴不干了,提抗议道:“我与子为口,彼与子为眼,彼何厚,我何薄?以彼患而废我食,不可。”凭什么你眼睛患病让我嘴不能吃肉?苏东坡竟不能决。嘴又对眼说:“他日我痼,汝视物吾不禁也。”日后等我嘴病了,不禁止你眼睛看东西。最后苏东坡只好搬出管仲、《礼》的语录来说服自己的嘴。读罢真让人忍俊不禁,好像马季先生的相声《五官争功》一般。
看来减肥对谁来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第48篇、民间故事宋太祖陈桥兵变
普通人读完宋史,总觉得其中有很多的晦涩和难懂。可以归结于三点,第一是文言文,其二是古代和现代在经济,历史,文化的不同,第三是二十四史是一个陈述,而其中很多的逻辑和细节是不加赘述的。所以,我希望由我来说说宋史,给大家还原一个真实,易懂,活泼的宋朝历史。为大家揭开历史的真像。
提到宋史,不得不说宋太祖赵匡胤。在宋史,太祖本纪中,有这样一段描述:三年春,从征淮南,首败万众于涡口,斩兵马都监何延锡等。四年春,从征寿春,拔连珠砦,遂下寿州。还,拜义成军节度、检校太保,仍殿前都指挥使。可见,宋太祖是一个马背上的皇帝,那么,他通过兵变来夺取政权,也就不足为奇,下面就为大家说说陈桥兵变。
大家肯定都知道赵匡胤建立宋朝是通过陈桥兵变。那么什么是陈桥兵变呢?当时属于五代十国最后一个朝代,后周。而赵匡胤呢,则是属于后周一个将领,职位是殿前都点检,掌管殿前禁军。其实权利差不多是现在的首都军区总司令的角色。对于现代人很容易理解的是谁掌握军队,谁就有资本,老毛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么。但是又很难理解为啥一个首都军区的司令官就可以当全国最高首脑呢?后周显德六年(公元959年),后周世宗柴荣病死,继位的恭帝年少只有七岁,因此当时政治不稳,而当时忽然传来辽国联合北汉大举入侵的消息。请注意,是传来,也就是说倒是辽国有没有准备入侵呢,从历史来看,是没有的。那么,不禁要问,是谁散布的谣言呢?我觉得这个谣言的幕后黑手就是我们的宋朝开国皇帝。而当时主政的符太后毫无主见,听说此事,茫然不知所措,最后屈尊求救于宰相范质。范质暗思朝中大将唯赵匡胤才能解救危难,不料赵匡胤却推脱兵少将寡,不能出战。而这里,我不得不说,那么范质是不是已经和赵匡胤有了串联呢?还是按照历史惯有的逻辑,反向思维,在赵匡胤建立宋朝以后,范质仍然担任丞相,位极人臣,而且范质明显是对宋太祖支持有加,所以可以看出,很有可能范质和赵匡胤两个人唱了一个双簧,最起码也是一个心照不宣的默许。接着赵匡胤顺水推舟推脱兵少将寡,不能出战。被授予最高军权,可以调动全国兵马。于是乎当时赵匡胤的弟弟(后改名光义即宋太宗)和亲信赵普见时机成熟,便授意将士将一件事先准备好的皇帝登基的黄袍披在假装醉酒刚刚醒来的赵匡胤身上,并皆拜于庭下,呼喊万岁,遂拥立他为皇帝。所以可以看出,陈桥兵变是利用军权为手段和媒介,进行的一次有预谋的政治上的重新排序。最主要的是,它没有波及到普通百姓和大多数官员。可以想象,在少年皇帝即位的时候,赵匡胤就开始有了这个心思,最重要的是他的手段足够高明,用最小的代价和最小的名声损失换取了最大的利益。从此展开了宋朝波澜壮阔的历史。
第49篇、民间故事生死阴阳草
明朝正德年间,盘山脚下沙土坪来了一位道长,号叫默耕。此人长得眉清目朗,五官端正,说话虽极少,却掷地有声。落脚之后,默耕道长自己开荒,在茅草屋前搞了一个园子,别的不种,专种花草,自己取名“千草园”。
第二年,盘山一带瘟疫流行,山民们四处求医,却因病人太多,草药奇缺,致使不少人不治而亡。一日,一个寻医山民路过“千草园”,因体虚力乏晕倒在地。默耕道长将山民背进茅草屋,唤醒之后,才知山民家中除他之外全部感染了瘟疫。问明情况之后,默耕道长从园子里取了几株花草,移入盆中,让山民带回家去,给家人早中晚各闻一次,三日之内疫症便除。山民喜出望外,把花草带回家中。三日之后,山民一家果然康复。
默耕道长一下出了名,不少山民都到“千草园”求花草治病。默耕也不吝惜,问明病情之后,便取花草相赠,分文不取。山民们把花草拿回家中,按照默耕的吩咐去做,几日之后药到病除。山民们高兴极了,这默耕道长简直就是老天爷赐给我们的活神仙呀,有了他,以后大家再得病就不用发愁了。
默耕道长用花草给人治病的事很快传到了顺天府。当时的知府叫吴能,是大太监刘瑾的干儿子。吴能仗着刘瑾的势力欺压百姓,搜刮民财,无恶不作。大概是坏事做尽的缘故,吴能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惊醒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时间一长,吴能得了失眠症,请了无数郎中,吃了无数汤药也治不好,弄得他白天哈欠连天,晚上心惊肉跳,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可就是睡不着。吴能一想,人都说“七天不睡觉,八天见阎王”,我老这么折腾,不就离上西天不远了吗?不行啊,我上了西天,这万贯家财谁享用啊?这成群的美女谁消受啊?得想办法治,一定要治好喽!吴能贴出告示,悬赏求医,来的江湖郎中倒是不少,可没有一个能治他这病的。
这天,吴能正在后堂半死不活地躺着,师爷刘怀水走了进来,说盘山脚下出了个能治百病的道长,问要不要把道长请来给吴能看看。吴能一听,赶紧让刘怀水拿着他的帖子去请。
刘怀水带着一干人等来到盘山脚下,见到了默耕道长,把吴能的帖子往上一递,让默耕道长到府衙给吴能治病。默耕道长看看帖子,口诵一声道号,说:“贫道并非郎中,不通医术,实难从命。”刘怀水一瞪眼:“你不通医术?那怎么能治好那么多人的病?大老爷说了,你要是能治好他的病,重重有赏。”默耕道长摇摇头:“贫道确实没有本事治好大老爷的病,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说完,就走进地里,给那些花花草草翻草浇水去了。刘怀水一看,这牛鼻子还真是牛啊,请他他不去,看样子得跟他动硬的了。刘怀水冲几个衙役一摆手:“来呀,把这老道给我锁了!”
几个衙役一听,一抖铁链子就冲默耕道长去了。刚走到默耕道长近前,就见默耕抓起一把花瓣往几个衙役脸上一撒,那几个衙役眼珠子立刻就直了,拿着铁链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默耕道长一指刘怀水:“你们不把他带回府衙,还等什么?”几个衙役点点头,提着锁链子就奔了刘怀水,哗啦一声把刘怀水锁了,拉起来就走。刘怀水气坏了:“混蛋,你们锁我干什么?我让你们去锁他!”哪知,几个衙役就跟中了邪一样,根本不听他说,连拉带拽,把刘怀水弄走了。
刘怀水哪里知道,默耕道长向几个衙役脸上撒的是“迷魂兰”,其味可使人产生幻觉,并持续一个时辰。默耕道长植花种草二十多年了,对各种花草的毒性药理了如指掌。他原本居于南方,因始终遵循“医民不医官,医贫不医富”的原则,得罪了官府,这才来到盘山脚下隐居。没想遇到瘟疫流行,不得不出手医民,竟又让官府知道了。
默耕道长有自己的原则,不医官就是不医官,大不了再到别的地方去。
谁知这次默耕道长想错了,他得罪的是刘瑾的干儿子,这小子好事干不了,整人的办法有的是。刘怀水回到府衙把经过跟吴能一说,吴能就来气了,一拍桌子,就要派官兵包围千草园。刘怀水赶紧拦住,说那老道好像懂妖术,要想抓他得师出有名。吴能点了点头:“好,那本官就让他死得心服口服。”
第二天,吴能就让刘怀水放出风去,说他的一只御赐哈巴狗丢了,让刘怀水带着官兵四处去找。刘怀水带着五百官兵来到盘山脚下的千草园,在园子里搜出一只已经死了多时的哈巴狗。刘怀水提着哈巴狗走到默耕道长面前:“老道,这回你可麻烦大了,御赐哈巴狗死在你的园子里,你还有什么话说?来人呐,给我拿下!”默耕道长一看就知道是刘怀水故意陷害他,可如果反抗,自己没罪也有罪了,只好先跟着官兵走,到了府衙再说。
可到了府衙之后,吴能不给默耕分辩的机会,直接打入了死牢。关了几个时辰之后,刘怀水来到牢房,呲着黄板牙一阵冷笑:“老道,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民不跟官斗,你懂吗?”默耕苦笑:“你们这样草菅人命,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刘怀水把手一抬:“王法?我们大老爷就是王法。我现在问你,你是想死还是想活?想死你就在牢里待着,想活马上去给大老爷治病,治好了就放你走!”默耕道长想了想,说:“好吧,我去给大老爷看病。”刘怀水冷笑一声:“这就对了嘛,跟我来。”
默耕道长来到后堂,看过吴能的病情之后,由衙役押着回到了千草园。默耕道长挑了半天,挑出一盆黑白两叶草,跟着衙役拿回了衙门。默耕道长告诉吴能,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把黑白两叶草放在床头,第二天早上把黑白两叶草拿到室外,七日之后,他的病自然消除。吴能点点头:“那好,七日之后本官若是好了,就放你走。”说完,让衙役又把默耕道长押回了大牢。
说来也怪,自打吴能把黑白两叶草放在床头,晚上睡觉再也不做噩梦了,而且屋子里清香扑鼻,就跟躺在天堂里一样,倒头便睡,一觉天明。七日之后,吴能的失眠症彻底好了。
吴能命人把默耕道长传来,说他病是好了,但却闻惯了草香,让默耕道长再给他弄几盆黑白两叶草来,毒死御赐哈巴狗之事就算了了。默耕道长答应了,回到千草园,又挑了几盆黑白两叶草,让衙役带给吴能。衙役一走,默耕道长就铲平了千草园,收拾东西赶紧离开了。
再说吴能,每天闻着草香,真好像神仙一般。这日,刘瑾给他捎信来,说皇上因为操劳过度,整夜难眠,听说吴能的病已经治好,问用的是什么良方。吴能一听,升官发财的机会来了,赶紧派人把两盆黑白两叶草送进宫去,一盆给皇上,一盆给刘瑾,说那是仙草,放在床头,香气扑鼻,百病能消。刘瑾收到黑白两叶草之后,非常高兴,一盆摆到自己的床头,一盆送给了皇上。
当天中午,刘瑾在房里午休,一股恶臭突然钻进鼻孔,熏得他当时就迷糊了,两眼直勾勾地从床上爬起来,嘴里嚷嚷着:“我才是皇上,姓朱的凭什么占着我的位子?把他拿下,给我拿下!”刘瑾一直冲进后宫,见了皇上还瞪着眼嚷嚷呢。皇上一听,什么!你是皇上?那我是谁呀?这不是反了吗!大喝一声,叫来禁卫军,把刘瑾绑了起来,二话没说,推出去就砍了。
砍了刘瑾,皇上还气鼓鼓的,靠在龙椅上想歇一会儿,刚闭上眼睛,就觉得有个人影飘了进来,“嗖”地往他脸上扔了一样东西,一股臭气顿时扑面而来。皇上吓得睁开眼睛,左右看看没人,再看远处的床头摆着一盆黑白两叶草,一闻,臭味就是那草发出来的。皇上气怀了,这草是刘瑾的干儿子吴能送的,他哪里是给我治病,分明是跟刘瑾串通一气,想刺王杀驾。皇上传旨,命禁卫军赶至顺天府,将吴能就地正法。不光是吴能,刘瑾的所有爪牙也全部被抓起来砍了!就这样,吴能和刘怀水稀里糊涂掉了脑袋。
刘瑾及同党被铲除,老百姓拍手称快。可人们却不明白,一盆黑白两叶草为什么就会要了刘瑾和吴能的命呢?消息传到默耕道长耳朵里,默耕道长心中暗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我给吴能治病用的黑白两叶草名为“阴阳草”,夜间黑叶吸入病毒之气,白叶吐出清香之气,因而可使人安神。白天白叶吸入氧气,黑叶放出毒气,以保持阴阳调和。但黑叶放出的毒气可以致幻,少吸暴怒,多吸神魂颠倒。吴能把“阴阳草”送给皇上和刘瑾时,定是没有告知白天花气不可闻,使皇上和刘瑾吸了黑叶放出的病毒之气。吴能之病源于作恶多端,神魂错乱,他的病毒之气恶臭难闻,令人作呕,致幻作用自然更强。刘瑾闻后胡言乱语,皇上闻后怒气冲天,如此一来刘瑾和吴能自然也就活到头了。
第50篇、民间故事什么是真谛
夏风乍暖,和煦的阳光铺缀着星光璀璨的道路,一条笔直的沥青路上,偶尔有鸟的啁啾,和韵着天际无边的褐红,往前一百里,浓荫如匝,疏密的一棵茂盛虬突的梧桐树下,枫叶如火,火的好像两个两小无猜的亲密闺友,正在嬉戏一般,今日的天气骄人,骄的似五月吐露的芬芳,直叫人神炫目迷,六月的天气,就是这么的炙热,偏偏不给人一份清爽的恬淡,独孤剑一人踽踽独行,举目望着无边的寂寞风景,直觉深在其中,不能自拔,越陷越是彷徨,或许他早已习惯阳光,但是他却未今日这般的容光焕发,无疑,今日“杀手楼”的任务,对他一个临走生与死边缘的人来说,并不是一个值得心惊肉跳的时刻,青惨惨,白垩垩的尸体,不知有多少枕放在他的脚下,鲜红而令人作呕的鲜血,他时常面对冷艳的剑,无情的人,却没有一次铩羽而归,他的掌心因为杀人,而沾满了鲜血,沾满了人类冷酷的鲜血,三年前,他凭借一手“独孤神剑”溃败武林青龙手李燕,不是他倚靠着最后一丝力气与斗志,恐怕他就算是两个独孤剑并肩上,也只是徒增一条枉死的性命,但是他就是靠着坚忍不拔,风雨摇动而不动心的心,一剑刺穿了敌人的心脏,李燕赍志而没之前,心中怀着无比的恚恨道:“究竟是为什么?难道我苦心经营三十的名声,居然被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子,一剑刺穿了心脏,以后的后人必然将我杜撰得抬不起头来。”这句是他临走之前,还撑着三十年的精湛功力,才疲乏之下说出的,但是他接踵而至说出了另外一句话,道:“我相信今后三十年的江湖,必然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一场武林的浩劫不可遏止,只是……可惜我没有看到那一天。”他死的十分的安详与笃定,苍白的脸靥上,宛如一泓汪汪的湖泊,荡起了一丝涟漪,然后,他就溘然长逝。
独孤剑在走,感觉心中的血液在沸腾,天边猎猎的风声,訇然的叩击在他的一张晶莹暇白的脸上,终于他停滞了脚步,一场雪花肆虐的战争,终于在今日爆发,骤然间,他已走到了一个宽大而阒然的院落前,前门冰花雕檐,绮丽红漆,让人直觉得如坠五里,云里雾里,不知所谓,独孤剑却视如草芥,一遁身躯,居然直截了当从大门破门而入,首先他打量了院子里,寥落的院落,骤然间,在气机牵引下,划出一缕强劲而不容人逾越的强风,捷足先登,驻足在一方光秃秃的青石上,独孤剑双眼阖上,聆听着淙淙的细水,从耳边掠过,细细的品茗着其中的气味,一个高手,无论多么细微的声音,在他耳朵里,听来,都是一个可以隐匿杀机的地方,所谓听人听物听声音,唯独声音这成造诣,鲜有其人,蓦然间,他的四肢百骸不由自主的活动起来,鼻翼微微的蠕动,似乎在心领神会杀气的方向。
院子不大,却遍植着水滴滴的桃花,独孤剑太过于仓促,竟然连琼花碎玉之中,蕴含的摄人魂魄的香气,居然闻也不闻,就莽撞而入,就在这时,一流光溢彩的剑光,从四面八方挥洒而来,猝然间,杀机四伏,一丝不慎就可能影响战斗的本身结果,他一嗅花香,就觉得手脚无力,一只手不住的发抖,惊慌失措之中,他搜肠刮肚,暗道:“没想到天下第一奇毒血花竟然这么厉害。这一个念头急速转过,已不能自己,一下子便陨落在地上,气若游丝,四周的杀手风卷残云般纷杂而出,一群青衣人,头戴一斗黑色斗篷,脚蹬一双斑白的芒鞋,泼喇喇的闯破障碍,向他搦来,匹练的刀光剑影,亦然团聚出一股不可扭转的杀气,独孤剑就这么安憩在青石上,石头上冰寒的水珠,淋在他的头上,授予他活气,本来,几乎是死无丧身之地,但是却被这凌然的杀气一鼓舞,破天荒的站了起来,那些青衣人张着嘴唇,不明所以,他已志在必得,抢先一步,先将开始前面三人劈倒在地,紧接着,独孤剑法发挥至无孔不入,水银泻地的地步,往来的杀手,一个个被全部枭首,譬如翻江倒海一场巨恶,这场战斗的时间,短促而惊人,足足三十名天下第一神剑陆小风的贴身高手,在他的面前,毫无顽抗之力,只有束手待毙,惨酷的嚎叫声,风声鹤唳,连一丝风声,都让人感到骨子里的可怖。
无尽的寂寞正弥漫在独孤剑一颗被杀气吞噬的灵魂,他在执着的等待着一个人。
这个人叫陆小风,但不是那个风流倜傥,挥金如洒的陆小凤,他没有四条眉毛,只有两条浓的眉毛,丹眉凤眼,双目眨动间,寒气贬人。
他站在独孤剑的一尺外,套着一身滑的似狐狸般柔滑的绸缎,绸缎上纤尘不染,就像一个超胜脱俗,迥然仙人的人,无论他怎么,去扭曲自己,都不会损坏他那股顽固子弟才特有的骄矜之气,他突然哈了一口长气道:“为什么,你要来。”
独孤剑稍稍平息紊乱的心绪道:“因为我要做剑神。”
陆小风道:“你永远也做不到。”
独孤剑鼻子里哼出一冷气,不值一哂道:“你说错了,而是我一定会做到,因为我已经练成举世无双的武功。”
陆小风却奇峰突起道:“什么是绝世武功,你得到剑神之后,该干些什么事情?”
独孤剑好暇以整道:“哼,当然是称霸武林,受人尊崇,至于以后,我想不到这么多。”
陆小风掀掀狂躁的鼻子道:“好,你出手吧。”
剑光一闪,独孤剑故技重施,把游刃有余的剑法,全部倾注出来,这是他用尽心血结晶,凝固成绝世剑法,蚀人心魔,择人而噬,纵横交错的剑影,矫若游龙,翩若惊鸿,只在一剑之间抉择胜负。
顷刻时,陆小风掣出一柄薄如蝉翼的宝剑,只在独孤剑的尖锐的剑刃上,稍稍一顿,突兀,回旋宝剑,向下削去,独孤剑拼手去救,但是陆小风剑法诡异莫测,捻手一刺,独孤剑不得不向后撤去,屈身弯腰,现在正是千钧一发,也是独孤剑出击的最佳时机,需一个敏捷的身上,就可以凭空戳穿他的喉咙,陆小风似是想把机会让给他,将脖子一伸,任由宰割,独孤剑心中庆喜,一剑抡去,鼓荡起匹敌任何猛烈的攻击,哪知,陆小风,只是轻轻将剑放下,便被独孤剑亮晶晶的剑,扼取咽喉,独孤剑一怔,问道:“你怎么不还手。”
陆小风道:“因为我想让你当上剑神,除了这个方法外,我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
独孤剑跺足怒道:“你在侮辱我。”
陆小风道:“不是,我不是你的对手。”
独孤剑茫然道:“难道你就这么认输吗?”
陆小风青涩一笑道:“不然呢,其实剑神不是在剑上的功夫,而是在心上。”
独孤剑喃喃自语道:“在心上?”
陆小风道:你很聪明,我相信你会明白的。”
说着他便施施然离开了七横八竖躺着的尸体上。
而独孤剑呆了良久,似乎明白武功的真谛一般。
只是像个孩子一般哈哈大笑。
第51篇、民间故事奇特的遗嘱
这天早晨,柳大嫂正在做饭,从外面进来的柳大哥对她说道:“家里的废品都堆这么多了,高大娘怎么还不来收啊?”柳大嫂一愣:“可不是嘛,往日这时候早就来了,难道高大娘出什么事了吗?”柳大哥说:“吃完早饭,你去高大娘那里看看。”做事一向雷厉风行的柳大嫂解下围裙说:“今天的早饭就交给你做啦,我马上过去看看。”
柳大嫂跟高大娘非亲非故,她是在电视上认识高大娘的。那还是在10年前,县电视台播放了高大娘感人的一幕:以拾荒为生的高大娘,在垃圾箱里捡到了50万元钱,老人一分没留,全交给了派出所。柳大嫂一家被高大娘的高尚情怀所感动,从此家里积攒下的废品都给了高大娘。10年了,柳大嫂没收过高大娘一分钱。
柳大嫂打车来到了高大娘家。其实这里并不是高大娘家,这是个跟他们家一样的能住人的小屋,这小屋是心地善良的汪奶奶的,汪奶奶见高大娘居无定所,流落街头,就把小屋让给高大娘住,不收她一分钱的房租。柳大嫂走进屋,屋里除了汪奶奶,还有一个叫小芳的小女孩。原来,高大娘最近得了半身不遂症,除了脑袋好使外,身体其他部位都不太好使了。小芳告诉柳大嫂,高大娘已经病了两个多月了,全靠汪奶奶、赵阿姨、李大姐轮流照顾,她也经常帮忙跑腿去药店给高大娘买药。心地善良的柳大嫂从小屋出来后,立马就给柳大哥打电话:“老公,高大娘两个月前就半身不遂了,她已经起不来炕了。”柳大哥问:“那高大娘是怎么生活的?”柳大嫂说:“是好心的汪奶奶、赵大姐、李小妹轮流照看她,听一个叫小芳的女孩说,赵大姐、李小妹都上班,汪奶奶年纪又这么大,照看高大娘十分吃力。高大娘心地这么善良,好人就该有好报,老公你说对不对啊?”柳大哥说道:“打锣听声,说话听音,你是不是想把高大娘接到咱家来住啊?”柳大嫂说道:“咱家的小屋也能住人,我是想接高大娘过来住。”柳大哥说道:“接不接过来住,你千万要想好了,你可不要心血来潮,到时候吃不了这份苦了,再把高大娘送回去。我实话跟你说,高大娘既然被你接来了,你可不能再把她送出家门!”
柳大嫂心一横,就把高大娘接到了自己家里。让柳大嫂没有想到的是,汪奶奶、赵大姐、李小妹还有小芳,隔几天就来看望高大娘,并且送来各种好吃的东西。尤其是柳大嫂的邻居,得知她把高大娘接到自己家里后,都对她肃然起敬,经常来她家看望高大娘。高大娘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隔三岔五就要到医院住上十天八天。好在高大娘还积攒了一点钱,不用大家再给她筹钱了。
一转眼就过了三年。虽然柳大嫂侍候高大娘就像侍候自己的母亲一样,可高大娘的身体却是每况愈下。
这天早晨,已经病入膏肓的高大娘对柳大嫂说道:“孩子,在我的那个小木箱里,有个电话本。你给前面那三个人打个电话,就说我想他们啦,让他们过来看看我。”柳大嫂一愣:“这三个人是你什么人?”高大娘深深叹了口气,伤感地说:“他们都是我的孩子。”柳大嫂一下子惊住了:“大娘,你不是说你没有儿女吗?”高大娘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我共有三个孩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我先前本来是有房子住的,小儿子媳妇来找我说,她丈夫当科长了,我年纪这么大还一个人独住,要是被人知道了,说他不孝顺,肯定会影响他的前途,非要我搬到他们家里住。为了小儿子的前途,我就搬过去了,并且把房子卖掉了。谁知他们这是给我设的圈套,他们得到卖房子的钱后,小儿子媳妇立马就跟我变了脸,整天找茬跟我吵架。我实在受不了,就跟他们要钱,要出去租房自己住,可他们却说钱都花光了,说什么也不给。咱们老祖宗不是留下一句话:家丑不可外扬,虎毒不食子嘛,我就是被这话给毁了啊!我不但没向外声张,更没去法院告他们。我的另外两个孩子就因为我把卖房子的钱给了小儿子,本来就不孝顺的他们这回可找到借口了,就更不理睬我了,我只好靠捡破烂生活了。”柳大嫂听了十分气愤又无奈,就按照本子上的电话号码分别给三个不孝子女打电话。可柳大嫂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三个不孝子女竟以各种理由不肯来看高大娘。柳大嫂怕高大娘接受不了这样绝情的打击,就撒谎说,老大没有开机,女儿出差了,小儿子正在外地开会。高大娘心知肚明,对柳大嫂说:“你放心吧,我不会因为他们不来看我而伤心。你再给他们打一次电话,就说我已经不行了,他们要是不马上过来看我,我就再也看不见他们了,我就是死了也闭不上眼睛。”柳大嫂只好再次给三个不孝子女打电话,把高大娘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谁知这三个不孝子女仍然不愿前来看望高大娘。高大娘的眼泪“哗”地就流了下来,柳大嫂赶紧拿来毛巾给高大娘擦眼泪。高大娘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是我为他们流的最后一次眼泪了。”高大娘说着,便让柳大嫂给本子上记的那个周律师打电话,让周律师马上过来。
不一会儿,周律师就赶来了。柳大嫂感觉自己在场不方便,就走了出去。周律师为高大娘忙活了整整四天。到了第五天早晨,高大娘带着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死时她真的没有闭上眼睛。汪奶奶、赵大姐、李小妹、小芳还有柳大嫂的邻居都来为高大娘送别。三天后,高大娘就入土为安了。
这天上午,周律师又来到了柳大嫂家。他让柳大嫂给汪奶奶、赵大姐、李小妹、小芳还有高大娘那三个不孝子女打电话,让他们都过来,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们。柳大嫂就给那三个不孝子女打电话,告诉他们高大娘已经故去了,希望他们马上过来,有重要的事情跟他们相商。谁知这三个不孝子女依然寻找各种理由推托不肯来。周律师火了,便再次给这三个不孝子女打电话,告诉他们:老人虽然以拾荒为生,可老人生前却积攒下了二十多万元的存款,要是他们不想继承老人的财产,他们可以不来。让人感到可笑的是,这三个不孝子女竟在不到10分钟的时间里就赶到了柳大嫂家。
12万元就这样分完了,分文没得的三个不孝子女自然是恼羞成怒。小儿子冲周律师吼道:“你们这是事先串通好了,让我们来这里出洋相,我们要去法院控告你们!”
一身正气的周律师冲他们严肃地说道:“虎毒不食子,家丑不可外扬,你说的一点没错。就因为高大娘也认为虎毒不食子,家丑不可外扬,才没有到法院控告你们,让你们这三个不孝子女能在众人面前人模狗样地活着。老人病重了,期盼能见到你们最后一眼,不然她会死不瞑目。人人都见过不孝之子,可谁也没见过像你们这么不孝的!你们不赡养老人也就罢了,老人不行了,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她的唯一愿望就是在临死之前看上你们一眼,你们竟连老人这么点愿望都不让她实现,你们还有一点人性吗?!老人彻底绝望了,才用这种考试的方式扒下你们虚伪的画皮,让善良的人们看穿你们的丑恶嘴脸,看你们日后还怎么在众人面前人模狗样地抛头露面。”
周律师的话音刚落,柳大嫂也对法官说:“高大娘是个靠捡破烂生活的人,她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呢?我们当初帮助她、照顾她,压根就没有想得到她什么报答,她是出于对我们的感激,才把这些钱赠给我们。我们几个早就商议好了,决定把高大娘给的这12万元钱,全部捐献给慈善机构。”
法官接过柳大嫂她们返还回来的12万元钱,再看三个不孝子女时,他们早就羞得无地自容,逃得无影无踪了。
第52篇、民间故事美女来了
这天,女经理对赵五和七八个小青年宣布:“先生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明天,我要带一位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美女来我们办公室,并且在我们这呆一整天,不知道有哪位先生愿意陪美女开开心心地玩一天?”
赵五很想接受这个光荣的任务,可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些小青年就纷纷举手报名。无奈,赵五只好高姿地把机会留给了那些未婚青年。可没想到,女经理对小青年们不屑一顾地说:“去去去!你们这帮毛小子,对美女唯命是从,准把美女宠坏了,我可不放心。”接着,女经理就转向赵五,说,“五哥,还是你来陪吧。你把办公室和厕所里的卫生搞好,给美女一个好印象,怎么样啊?”
“好好好!没问题!”赵五感动得差点就要落泪了。立马动手打扫办公室和厕所。一个小时下来,腰酸背痛累得直喘气。
次日,女经理牵着美女的手来了,一进办公室的门,就喊:“美女来了,美女来了!”听到这话,大家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目光一齐射向了那个美女。可是当赵五看清楚这个美女后,傻眼了,激动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晕!原来,女经理带来的美女不是别人,而是她的宝贝女儿,一个刚满6岁的小美女!
第53篇、民间故事鲁班和石礅的故事
相传,薛河上的西仓桥,是在明朝时候兴建的。这座三孔石拱大桥,据说是皇家工程,规模很大,征调的能工巧匠很多,征用的民工就更多啦。建桥的时候工地上很热闹,像个小集市。
一天,从外地来了个白头发的石匠老头,给河北涯一家打石碓窝儿。他一连打了好几天,歇着的时候,就到工地上转悠转悠,看人家雕刻水兽、石狮子和桥栏石柱。高了兴还跟石工门扯上几句,就连那工地上的头头们,他也偎上去唠叨几句。大伙都说这个老头迂魔,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老石匠把石碓窝子打成了,他跟主家说:“你有这么多石料,我再给你打个石墩,坐着舂粮食多方便。”主家很乐意,就让他接着打了。
打这个石墩时,老石匠别提多细心啦,他量了打,打了量,有人问他:“一个石礅子,费这么大的劲儿干什么?”
老石匠听了,光笑不说话,就知道低头干活。
石礅打成的这天,正赶上大桥石拱圈要合龙门。不知因为什么,垒到最后,正好缺一小块石头碰不上茬儿。当时天阴得很厉害,眼看要下大雨,石拱圈不马上合好龙门,一场大雨,几个月的工就白搭啦!可现打制也来不及呀!石工们和掌管工程的官员,急得团团转,活像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大伙犯难为的时候,这个老石匠又遛了来。他看了看缺口,对工程人员说:“我那里有一个石礅,你们看看放到这儿合适不。”
石工们听了,马上跟老石匠把石礅搬了来,往中间一放,竟一丝一毫不差,扣得严严实实。
大桥建成了,官员们都很高兴。当想起去找老石匠道谢时,可哪里还有老人的影子!光看见碓窝子跟前,有一张大红字条上写:
施工马大哈,桥拱出误差。
鲁班来相助,银两谢农家。
看了字条,人们才知道那个石匠老头是鲁班暗地里帮助皇家工程。
官员们按鲁班吩咐,赏给打石碓窝儿的那家二十两银子。
第54篇、民间故事林则徐宴请洋鬼子
道光皇帝派林则徐到广州担任两广总督,负责查禁鸦片烟。一些外国人早就听说林则徐对禁烟的态度很坚决,可是他上任后,并不风风火火地动手禁烟,一时摸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天,英国领事查理邀请林则徐赴宴,讨论怎样解决鸦片烟贩子的事。外国人表面上装得很老实,骨子里却支持烟贩子继续走私贩毒,态度十分傲慢。宴会快要结束,送上来最后一道点心,是甜食冰淇淋。林则徐望着冰淇淋冒着的气,以为一定很烫,便拿汤匙在玻璃杯里挑起一点,送到嘴边,张口吹了吹。这一下,顿时招来了在座外国人的哄堂大笑。有一个瘦得像丝瓜的外国人扮着鬼脸,当面对林则徐讽刺讥笑。林则徐受到侮辱,心中非常生气。他强压怒火,毫不介意地说:“端上来这道点心,外面像在冒热气,其实是冰冷冷的,今天我上了一次当。”
过些天,林则徐在总督府设宴,回请上次参加宴会的原班洋鬼子。宾主边吃边谈,继续讨论禁烟和查办烟贩子的问题。送上来的每道菜,都有一个十分典雅的名称,而且各有各的色、香、味。洋鬼子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狼吞虎咽,大吃大喝。酒足饭饱以后,还有点不满足。那个长相像丝瓜的洋鬼子说:“中国大菜,好吃得没法儿说,只可惜少了一道甜食!”
“有!”林则徐笑容可掬地说:“上甜食!”侍从立刻端上来一盆像用藕粉调煮成的羹糊,看去平滑无光,黏糊稠腻。洋鬼子忙举起汤匙,忙不迭地舀着往嘴里倒。刹那间,只听得那些外国人“啊——啊——”嚷成一片。有的挥动着手,想伸进嘴巴去抓,有的按住了嘴巴,泪水直淌,一个个洋相十足,狼狈不堪。那盆淡淡的羹糊被舀开后,马上芳香四溢,热气腾腾。洋鬼子闻到香味,口水直淌,可是喉咙剧痛,想吃也不敢吃了。
林则徐若无其事地举起汤匙,敬洋鬼子每人一勺说:“这是我家乡福建的名点,叫槟榔芋泥。芋头的形状生得似椭圆形的槟榔,所以起了这个名称。这种甜食,外面看去冰冷,却是内里滚烫非凡,正好和似热实冷的冰淇淋相反,吃的时候性急不得,性急了就要烫喉(猴)!”
洋鬼子瞪圆了蓝眼珠,一个个真跟猴似的。这时,他们才知道林则徐不是个好对付的中国官员。
第55篇、民间故事非常考验
这天晚上,马一鸣禁不住诱惑,又去朋友那里赌博,原本想把以前输的钱捞一点回来,最后却连女朋友借给他进货的钱也输了个精光。
拖着沉重的双腿,马一鸣回到家,刚打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这两天的晚报。他心情沮丧,哪里还有心情看报纸,顺势一脚把报纸踢开,转身正要去卧室睡觉,眼睛却被晚报上一幅照片吸引住了。
这幅照片拍的是一条横幅,上面写着一行大字:寻找我高中暗恋的对象小惠。这样的新闻也算不少了,条幅上不是写着向某人求婚,就是向某人表白心意,以前马一鸣从不放在心上,可今天他却认真看了起来,因为他女朋友也叫小惠!
这条新闻是这样的:昨天上午,晚报记者在梧桐小区看到那条横幅,觉得挺有意思,就采访了挂横幅的王先生。王先生说小惠是他的高中同学,当时他暗恋小惠,可自己家庭条件不好,出于自卑没敢表白。后来小惠转学走了,两人就失去了联系。转眼十多年过去了,王先生事业有成,于是萌发了寻找小惠的念头。多方打听,王先生得知小惠曾经在梧桐小区住过,到物业一询问,却得之去年她就搬走了,谁也不知道她搬到了哪里。情急之下,王先生就挂出了横幅,一方面是期待小惠能看见,另一方面是寻找知道小惠下落的人。王先生承诺,第一个向他提供小惠下落和联系方式并经核实准确无误的,他将给五千元报酬。
马一鸣的女朋友小惠两年前住在梧桐小区过,王先生寻找的该不会真是她吧?想到这里,马一鸣浑身一激灵,瞌睡一下没了,急忙拿出手机,通过报社和王先生取得了联系,在电话里,他问:“王先生,我认识一个叫小惠的女孩,但不知是不是你要找的人,你能说一下你梦中情人的全名和长相吗?”
王先生一听很兴奋,向马一鸣说起了小惠。听完王先生的描述,马一鸣怔住了,他找的真是自己的女朋友!想到最近因他沉湎赌博,小惠没少发脾气,甚至威胁说要和他分手,马一鸣心中一动,既然王先生暗恋小惠十多年,现在又成了大款,何不把小惠的联系方式告诉王先生,顺便也试探一下小惠,看她能否经得住考验?而且,如果王先生真给报酬,这五千元正好可以用来填补小惠借给他进货,却被他输掉的那笔钱,岂不两全其美?
于是,马一鸣试探性地问王先生:“天刚亮不久,还没有人向你提供小惠的联系方式吧?”王先生明白他的用意,笑着说:“你是第一个,只要你提供的联系方式属实,我不仅替你保密,承诺也肯定兑现。现在汇款方便,你只需要给我个账号就行。”
既然如此,马一鸣就把小惠的联系方式告诉了王先生,又说了个没存多少钱的银行账号,之后就开始焦躁不安地等待。上午十点,为试探虚实,马一鸣又拨通了王先生的手机,王先生一听是他,忙说:“太谢谢你了,你提供的联系方式是真的,我已经和小惠通过电话了,为表示感谢,我已把报酬汇到你的账户上了。”
一个联系方式就值五千元,马一鸣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突然慌起来,迟疑了一下说:“王先生,冒昧地问一句,找到了小惠,你还会向她表白追求她吗?”王先生说:“那是当然,小惠现在还没结婚,我有权利追她!不瞒你说,她已经答应我晚上的约会了!”
马一鸣虽然与小惠谈了几年,但他仅是个商店小老板,又好赌,与事业有成的王先生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心里虽然相信小惠不会移情别恋,可马一鸣还是有点不放心,下午打了个电话给小惠,约她晚上看电影,看她有何反应。不想,小惠听后犹豫了一下,推辞说:“今晚有事走不开,改天吧。”马一鸣心猛地一沉,随口说:“有什么事,不会是有什么人约你吧?”小惠生气了:“你瞎说什么呀,晚上和公司几个姐妹去做美容!没什么事我挂了啊!”
马一鸣的心一下凉了半截,平时他和小惠也开半真半假的玩笑,即便真有异性约她,她也从不隐瞒,今天她说谎,难道真想另攀高枝?马一鸣越想越觉得可疑,最后他决定跟踪小惠,看个究竟。
傍晚时分,小惠下班回到家中,不大一会儿换了身漂亮衣服出来了,一辆宝马车停在路边,从上面下来一个与马一鸣年龄相仿的青年男子,与小惠寒暄了几句,然后殷勤地把她请上车,开车走了。
这一切被躲在一旁的马一鸣看了个清楚,虽听不清楚他们谈什么,但能确定那男子就是王先生!马一鸣赶紧拦了辆出租车跟在他们后面,跟到一家大饭店门前,只见小惠挎着王先生的胳膊,两人亲亲热热地进了饭店。分别十多年,刚见面就这么亲热,马一鸣的肺都快给气炸了,他强压着怒火,拨通小惠的手机,问她现在在哪里,他想去接她。小惠有些不满地说:“不告诉你我跟几个姐妹在做美容吗,时间没准儿,你就别来接了。”
小惠睁眼说瞎话,马一鸣既懊悔又庆幸,懊悔的是不该试探小惠,把她推给王先生,庆幸的是看清了小惠的真面目。茫然在街上逛了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是个赌友打来的,马一鸣正在气头上,接了电话后转身又去赌了。
这次马一鸣又赌了两天两夜,把王先生给他的五千块钱又输光了。若在平时,小惠早把他的手机打爆了,可这回却连一个电话也没打。毕竟和小惠谈了几年,冷静下来后,马一鸣想起她的好,又打电话约小惠,想和她好好谈一谈,却又被她拒绝了。这下马一鸣急了:“小惠,你这几天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对你明说,你这样回避我,是不是另外有人了?”
马一鸣最后一句话说得很重,本想小惠做亏心事在前,会向他服软,谁知她却哼了一声说:“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们分手好了!”弄巧成拙,马一鸣彻底傻眼了,心中的怒火无从发泄,想到王先生曾说到过他公司的位置,抬腿就去找他理论。
说来也巧,马一鸣刚到王先生公司楼下,见他正和一个牵小孩的年轻女子下楼,想叫住他,却听那小孩叫他爸爸!这个发现让马一鸣心花怒放,好你个姓王的,原来是有妇之夫!他们开车走后,马一鸣拨通王先生的手机说:“王先生,你这人太不地道了,既然有老婆,还去招惹小惠干什么,不怕我把这事告诉她吗?”
王先生听出了马一鸣的声音,估计是因为老婆在身边,说话不方便,忙说:“你别急,我在开车不方便说话,等一会儿我给你打过去。”王先生很守信,半小时后电话来,问马一鸣什么意思。马一鸣冷哼一声说:“我太了解你们这些大款了,个个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小惠可有男朋友,不怕我把这事告诉她男友?他可没我这么好说话!”
电话里王先生沉默了半晌,这才说:“我知道你的意思,只要你能做到就当没这回事,开个价吧?”这话正中马一鸣的下怀,既然小惠已经变心,再勉强也没意思,何不利用王先生弥补损失?马一鸣说:“最近我做生意手头有点紧,王先生是个爽快人,看能否借三万给我周转一下?”
马一鸣狮子大开口,原本留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没承想王先生竟然一口答应了,并在当天就把款汇到他账户上。情场失意,马一鸣患得患失,并没把这笔钱用在做生意上,而是又拿去赌。别人是情场失意,赌场得意,他却连赌场也失意,不到半个月,这笔钱又输没了。
此时的马一鸣赌瘾越来越大,他又故伎重演,打电话给王先生,还想勒索一笔钱。可这回王先生却拒绝了,并冷笑着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小惠说得不错,你是烂泥糊不上墙。小惠明天结婚,有兴趣的话来龙华酒店喝杯喜酒。”
小惠结婚?不用问,新郎肯定是离婚了的王先生。马一鸣恼羞成怒,第二天中午真去了龙华酒店,想借机闹一场,以出心中的一口恶气。马一鸣到达婚礼现场时,一对新人正在拜天地,他走近一看,新娘是小惠,新郎却不是王先生,他顿时愣住了。
正在他发愣的时候,王先生走了过来,拉过他说:“马先生,其实我是小惠的表哥,半年前刚从国外回来。”“你是小惠的表哥?”马一鸣张大了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条幅是怎么回事?”
王先生淡淡一笑,揭开了谜底:“你好赌,小惠劝你多次你都不听,我便给她出了个主意,由我出面造条假新闻,考验一下在小惠有大款追的情况下你是否能为留住她而发愤图强戒掉赌瘾。可结果却很让小惠失望,你不仅没戒掉赌瘾,反而连把我借给你的钱也赌掉了。于是小惠选择了一直追求她的这个年轻人。”
满以为经不起考验的是小惠,谁知却是自己,马一鸣哪里还有脸闹婚礼,羞愧地低下头灰溜溜地走了。
第56篇、民间故事对手
李小明在乡下一所小学读书,是个文静、上课听讲的好学生,学习成绩在班里一直名列前茅。他的班主任师叫黄高首,是个顶呱呱的教书能手,曾到省城去上过示范课,得到的荣誉证书装满了一个木箱子。李小明的父亲李达与黄老师是发小,关系很好,所以黄老师自然对李小明的学习更加用心一些。每次黄老师去城里上课听课,总会帮李小明买回很多学习资料。可以说,李小明手头上的学习资料和城里的孩子比起来毫不逊色。
那年,省教育部门组织了一场针对小学生的学习竞赛。李小明因为成绩优异,被选为他所在的乡小学的代表到省城参加竞赛。不料,却铩羽而归。得奖的都是省城学校的学生。跟他们相比,李小明的成绩根本不入流。这让李达父子俩和黄老师都深感沮丧,决心让小明再继续努力,争取明年再参赛。
有一次,李达从省城走亲戚回来,得知城里的学生大都请有家庭教师。李达想:怪不得他们的成绩好,原来是开小灶。当晚,李达就跟黄老师商量,让黄老师做李小明的家庭教师,课余时间帮小明补习功课。
饶是如此,在第二年的学习竞赛中,李小明的成绩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舅)”。经过两次打击,三人失望之余百思不得其解,不晓得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转眼到了来年的秋天,黄老师由于工作的需要调到省城的学校去了。李达一见机会难得,便央求黄老师将李小明带到省城去念书。李达想:城里的读书条件和环境肯定比乡下好,加上有黄老师在身边,儿子的成绩肯定能赶上来。
就这样,李小明随同黄老师来到省城的学校念书。但是,城里的教学任务比乡下重多了。黄老师的那个班共有65个学生,每天批改作业忙得晕头转向。因此,黄老师课余再没有时间和精力给李小明开小灶,只是在下课后象征性地走到李小明的身边,对他说一些鼓励的话。知道情况后的李达禁不住暗暗担心,不知道在强手如林的省城学校里,儿子会不会因为自卑而成绩一落千丈。
期末考试成绩终于出来了,李小明的成绩让黄老师大跌眼镜——他的总分排在了全班前五名!语文和数学的分数均排在全年级第一名!这个变化实在是太大了,黄老师在欣喜之余也是一头雾水。
临近期末放假,学校召开学生家长会。会上,李小明被黄老师邀请作为典型在会上发言。当黄老师请李小明介绍学习经验时,他说,我在乡下读书时,虽然我的成绩在班上数一数二,但和城里的同学比差距还是很大。那是因为我没有对手,所以没有斗志。后来我来到现在这所学校学习,见到班里同学们的成绩都那么好,我就想迎头赶上,不想落下队伍……在这个班里,我面对的竞争对手太多太强大了……
第57篇、民间故事刀客
刀客端坐在磐石之上,四周是葱郁的竹林,偶尔有鸟啼滑过林梢,为这肃杀的氛围涂抹上一点儿生机。刀客已经在这块磐石上端坐了十年。十年前,青龙山论剑,当时身为青龙派盟主的刀客受到江湖魔头如风的挑战,两人在青龙山下恶战了三天三夜,刀客终因体力不支。被如风削去了一根手指,刀客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离开青龙山时,刀客对如风说,三十年后,我还在这儿等你,我会让你偿还我一根手指。
为了这场约定,刀客带着三个贴身徒弟隐匿深山。刀客在练一种绝技——人刀合一,刀随心动,意念杀人。
第一缕晨光洒落在刀客脸上,酥酥痒痒。刀客眉梢轻挑,衣袂飘飘,整个人像一颗弹出去的石子,一股森然之气在竹林里荡过。没有人看清刀客是怎样出的刀,眨眼之间,刀客又回到了磐石之上,双手合十,气定神闲,鼻息丝毫不乱。少顷,竹林里响起一阵裂帛似的声响,铿锵悦耳,十多棵碗口粗的竹子轰然倒下,断口平展,整齐划一。
大徒弟在一边击掌叹道,师父好快的刀!刀客的嘴角微微一挑。大徒弟说,师父可以出山了。刀客摇了摇头。单凭刀快胜不了如风。大徒弟说,如风也许等不到那一天了。刀客眉头一蹙,此话怎讲?大徒弟说,现在有十多个武林高手寻到青龙山,欲夺盟主之位,据说三日后将群斗如风,如风休矣。刀客身子一震,微闭的眼睛忽然睁开,目光如炬,大喝一声:给我备马!
刀客赶到青龙山时,青龙山上已是刀光剑影,尘烟滚滚,遍地都是身首异处的残尸。刀客没有片刻犹豫,挥手出刀。疾如闪电。一场恶斗,地上又多了十多具尸体。夕阳里,只留下刀客和如风两个血淋淋的身影。
为什么要救我?如风问道。
我不是救你,我是要你等着我们的约定。刀客将刀插入鞘中,面无表情。
你满可以借他们的手杀了我,何必还要等?如风不解。
刀客凛然一笑,你以为男人的话也像一阵风吗?记着,你还欠我一根手指。说罢,打马扬鞭,不见了踪影。
倏忽又是十年,刀客端坐在磐石之上,竹林中有风吹过,飒飒作响。离刀客三丈开外,吊着三根丝线,丝线上拴着三只苍蝇,嗡嗡有声。一滴晨露落在刀客的脸上,清清凉凉,绷紧的皱纹便如菊花般绽开。刀客腾身而起,有金属的光泽在竹林里划出优美的弧线。然后,刀归鞘中,人坐石上。
大徒弟奔到苍蝇前,啧啧有声,师父,成功了!
三只苍蝇被齐根儿斩去羽翼,肉身却丝毫未伤。刀客轻吐一口浊气,身子忽然一蜷,从磐石上摔了下来。
竹林方圆百里痢疾流行,山下已有多人毙命,刀客和徒弟也未能幸免。只几天的工夫,两个小徒弟猝然病逝,只有大徒弟侥幸,躲过一难。
刀客躺在床上,气息奄奄。大徒弟在一旁束手无策,暗自垂泪。刀客淡然一笑,说,放心,我死不了,我还等着那个约定呢。大徒弟说我们没有药。刀客说有。大徒弟说在哪儿?刀客说在我心中。一月后,刀客神奇痊愈,硬朗如初。
三十年如白驹过隙。依然是那块磐石,依然是端坐的刀客,只是青春已逝,须发飘雪。大徒弟拖过一只竹笼,打开来,放出三只野兔。野兔求生心切,朝着三个方向窜进竹林。
大徒弟说,好了。刀客的长须抖了抖,刀尖灿然点过磐石,人如苍鹰般掠起,飘进竹林。转眼工夫,刀客回转,手里拎着三只兔头,鲜血淋漓,刀刃上寒光闪闪,竟然滴血不沾。大徒弟说,师父,时候到了。
刀客仰首望天,半晌,长啸一声,气震山野。刀客说,备马!
青龙山下,早有一人在那儿候着,却不是如风!
如风呢?刀客问。
那人双肩一颤,两行热泪爬过脸颊,师父他……他三……三天前已经去了。
什么?刀客一惊,如风死了?怎么死的?
无疾而终。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只锦盒,递给刀客。
刀客打开来,锦盒里卧着一根手指,惨白如纸,隐隐地蛇一样蠕动。这是师父临终前要我交给你的,说是他欠你的东西。那人凄然说道。
捧着锦盒,刀客怅然而归。
三天后,刀客在磐石上练功。大徒弟去喊刀客吃饭,连呼三声,不见动静,伸手一拉,刀客颓然倒地,身子已经僵硬。这年,刀客八十有七。
第58篇、民间故事慈禧的四道美容方子
第一道银耳银耳,又称为白木耳,性味甘平,含有对人体有益的多种成分,特别是蛋白质和脂肪,是人体不可或缺的养颜美容品。能够补肾强体,固精调血,润肺止咳,补气补脑,强心美肤,尤其是能够滋阴养颜,养肤润肤,对于女性的养颜美容,有特殊的疗效。
第二道泡手侍女用热手巾先把西太后的手包起来,侍水的宫女则端来银盆,盆内放满了热水。西太后包好的手就放在银盆的热水里浸泡,等热水变温渐凉,再换热水,再次浸泡,就这样换水三次,把手背、手指的关节都泡得温暖了,看上去白里透红、细嫩柔软,达到最佳效果。
第三道热敷这热敷美容保健妙法,是太后养颜秘方之一,也是她最津津乐道的永葆青春之妙方。当时宫里的侍女们称为洗脸,确切地说,就是用热气熏脸,也就是现代人美容的所谓热敷。用特制的银盆,装满洒了香料的热水,再以细腻柔软的纯棉毛巾,浸透热水之后,按照肌肤的纹理,细心地敷好。长年累月地热敷,脸上基本上没有任何皱纹,而且总是能够保持得光鲜滑润,白晰美丽,富有光泽。
第四道喝奶西太后一生不变的一个习惯,就是喝人奶,喝牛奶。这是她最习惯的一件事,也是她很痴迷的一件事。满清宫廷之中,早点通常保留着关外东北人的习惯,喝奶对茶,称为奶茶。太后喝的这奶茶,不是由御茶房供应,而是由储秀宫内的小茶炉供应。奶茶由太后调制浓淡,确定可口的味道,每天再由小茶炉专门为太后制作供应。为了减少脸上的皱纹,西太后还吩咐受过专门训练的侍女,每天用玉石按摩皮肤等等。但所有的一切,西太后发现,在养颜美容方面,能够保持青春长驻的最佳妙方,就是人的乳汁。西太后喜欢喝人乳,每天专门有三名奶妈提供充足健康的奶水。西太后每天总要喝大半碗。
第59篇、民间故事难得的对手
张伟爱打架在北城是出了名的,因为这,他三十多了还没找到女朋友。
那天,张伟到银行去缴电话费。排在他前面的,是一个抱孩子的漂亮姑娘。张伟不由偷偷地打量她,这姑娘也就二十岁吧,这么年轻咋就有了孩子呢?
他正琢磨着,那姑娘排到了。只见她放下孩子,从怀里掏出一张写着账号的纸和一个装钱的信封,她刚把纸条递给工作人员,突然从后面冲过来一个小伙子,上去就给了她一个嘴巴子,怒气冲冲地说:“你给家里寄钱,跟我商量了吗?咱还过不过了?不愿过就离婚!”说着,抱起孩子就往外走。
姑娘愣了一下,接着就急了,猛地追过去,抢过孩子,说:“你要干吗?”男人一把抢过她手里的信封,大声斥责道:“我告诉你,这是我的血汗钱呀,不能给你拿去填那个无底洞!”说完又对姑娘一阵拳打脚踢。
一看男人打女人,何况还是打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张伟的火“腾”地就烧起来了。他冲过去,一把揪住那个男人的脖领子,鼓着眼睛吼道:“打女人,你就这点儿出息啊?”男人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下子愣住了。姑娘趁机抢过信封,抱着孩子躲到了人群后面。那个男人气急败坏地说:“我愿意打,你管得着吗?”张伟怒声说:“你愿意打,老子陪你!”说着,抡起拳头就朝男人打去。
两人一交上手,张伟暗暗吃惊,原来这家伙还真不是孬主儿,会两下子。棋逢对手,这让张伟很是兴奋。两人正斗着,那个男人突然使出了不要命的一招儿:以头撞头。“咚”的一声,两个人的脑袋猛地撞在了一起。张伟没想到他会来这招,顿时眼前一黑。那男人趁机一脚把他踹到地上,恶狠狠地说:“小子,咱们后会有期!”说完,转身就跑了。
张伟挣扎着爬起来,追出大门,冲着那人的背影喊道:“兄弟,留个名字,哪天我去找你!”那人头也不回地跑进了人流中。张伟心有不甘地回到银行,发现那姑娘还没有镇静下来,脸色苍白,身子还在微微颤抖。张伟问她:“妹妹,你老公是不是练过呀?功夫还真不错。我想跟他切磋切磋,你能不能告诉我他的电话号码?”姑娘使劲地摇着头说:“他不是我老公。我不认得他。”张伟愕然地睁大了眼睛:“你不认得他?那他干吗找你呀?”姑娘使劲地摇着头说:“我真不认得他。”说完,她跑到窗口去汇了款,然后抱着孩子惊慌地走了。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好对手,却让他这么轻松地走了,张伟为此遗憾了好一阵子。他回想着当时的情景,两人的头撞在一起,他被撞得头晕眼花,可那人好像什么事也没有,难道说他的脑袋比自己的硬?后来他和一个练家子说了这事儿,人家一听就笑了,对他说:“人的脑袋都是一样硬,但人家主动往你这儿撞,带上了几分速度,吃亏的当然是你了。”张伟这才恍然大悟。
过了些日子,一位好心人又给张伟介绍了个女朋友,张伟赶着去赴约。那个姑娘一心要找个过日子的男人,带着张伟逛到了菜市场,想看看他对菜价是否清楚。两人刚进市场,就听里面传来一声怒吼:“混婆娘,我可找到你了!”张伟一听这声音就认出来了,这不正是上回跟他打架的那个男人吗?他顿时兴奋起来,循声望去,果然看到那个男人正跟一个老婆婆冲向一个姑娘。再一看姑娘,张伟心想,真是太巧了!
那个姑娘,正是上回在银行里碰到的那位,此时正在菜摊上挑菜,身旁停着一辆婴儿车。听到男人的叫声,她也连忙扭头去看。那个男人已经冲到她跟前,上去就给了她一个响亮的嘴巴。红着眼睛吼道:“孩子都病了,你还带他出来!你这个婆娘,会不会当妈呀?”
那个老婆婆俯身就到婴儿车里去抱孩子,一边抱一边说:“也不知道是不是亲娘,孩子病了都不带去看医生。好孙儿,跟奶奶走,奶奶带你去看病!”姑娘一看老婆婆抱孩子,顿时急了,怒吼道:“别动孩子!”猛扑过来,一把推开了老婆婆,扑到婴儿车上。男人揪住她的头发往上提,一边恶狠狠地说:“你这个疯婆娘,你……”
张伟看不过去,过去一拍他的肩膀,男人放开了姑娘,扭头看着他说:“我们家的事,你少管!”张伟说:“上次你把我打痛了,我要找你赔呢。”男人也想起了他,忙问:“要多少,你说吧。对不起了啊,兄弟。”姑娘抬头看到他,大声说:“大哥,他不是我男人。他们想抢孩子,你快替我报警啊!”男人一听,忙说:“这个疯婆娘,又说疯话呢!”
张伟见此情景,笑呵呵地说:“我不要你赔钱,只要你再陪我打场架,让我过过瘾。”
男人被他缠住了,脱不开身,姑娘急切地对旁边的人说:“请你们帮我报个警,求求你们了!”果真有人掏出手机来报警,那老婆婆见了,丢下孩子就想跑,被几个围观的人拦住了。
张伟这边已经跟男人斗到了一处。男人心烦气躁,先发动了攻势。张伟沉住气,来了个见招拆招。他身大力不亏,明显占了上风。男人急了,找了个空隙,跟他架上了,张伟一看机会难得,赶紧使上了男人曾对他使过的那招儿,猛地以头撞头,只听“咚”的一声,男人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警察赶来后,把他们全都带到了派出所。很快,事情就查清楚了,姑娘跟那男人根本就不认识。那个男人是一个狡猾的犯罪分子,专门瞄准单独带着孩子的女人,先上去把她打蒙,然后说一堆早就准备好的台词,让外人以为他们是夫妻吵架,趁机抢走女人的财物。后来他又跟人贩子勾搭到一起,故伎重演,抢走人家的孩子。警察感激地对张伟说,幸亏有他这样见义勇为的好市民,才让犯罪分子这么快就落入了法网!
张伟做完材料刚出来,那个姑娘就过来给他跪下了,要磕头谢恩,张伟忙把姑娘扶起来,两人一聊,他这才明白,原来姑娘是个保姆,孩子是帮别人带的,她自己还没男朋友呢!
从这之后,张伟和姑娘就开始交往了,很快成了热恋的情侣。张伟怀抱美女,心里总是不踏实。他问姑娘:“我爱打架,你不嫌弃啊?”姑娘幸福地笑着说:“你敢打坏人,才能好好地保护我,我才有安全感呢。”张伟抱紧了她,幸福地笑了……
第60篇、民间故事蛇行蜈蚣岭
豫皖交界的大别山深处有道山岭,绝壁悬崖,山高谷深,因其北坡终年不见阳光,云雾缭绕,阴暗潮湿,草丛莽林间便伏趴着数不清的红头蜈蚣,远远望去,半山腰中隐隐似有一片片红云一般,于是这道山岭便被称作蜈蚣岭。蜈蚣岭上的蜈蚣毒性最大,多年来,常有不知情的行人客商误入岭中,被蜈蚣咬伤中毒乃至送了性命的不计其数。一代又一代人口耳相传之下,蜈蚣岭成了人迹罕至的禁地。
民国年间的某年初秋,来自药都亳州的两个采药郎中孙大和皮三结伴来到了蜈蚣岭下,他俩久闻蜈蚣岭的大名,是专来捉红头蜈蚣的。这红头蜈蚣晒干了研成药末,虽是一道可祛风散毒的药材,可是并不值几个钱,且捕捉起来极有危险,因此,一般的采药郎中都对捕捉蜈蚣避之唯恐不及,只有孙大和皮三是穷苦汉,家中妻儿老小啼饥号寒,无奈之下,一咬牙才拼死吃河豚来蜈蚣岭捉蜈蚣的。
两人穿了铁板芒鞋,腿上绑好牛皮护膝,戴上羊皮手套,可谓是全副武装。然而,令他俩颇感失望的是在山坡上搜寻了半天,只捉到零星几只小蜈蚣,连成窝的蜈蚣都没有见着,更别提什么蜈蚣云 了──两人怎么也没想到蜈蚣岭竟是虚有其名!
两人只得再鼓足勇气往山的更高处攀爬。山腰处依旧罕见红头蜈蚣,倒是树根下、草丛间、石窠底,到处生长着麻不溜秋的天麻、甘薯一样大小的茯苓、尖竹笋状的石斛、团球般的灰白色雷丸……哈哈,这些药材可比什么红头蜈蚣值钱多了,且触手可及,随拾即是,两人甚至还采到了两坨赤红的灵芝呢!不到半天工夫,两人的药篓、药兜袋便全装满了,连上下衣袋也变得鼓鼓的。
两人喜得合不拢嘴,半躺在一道崖壁下吸袋旱烟解解乏。孙大喷了一口烟雾偶一抬头,忽一声大叫:“蛇!”皮三顺着孙大的手指往上一看,只见崖顶上露出一个青花蛇头,那蛇头足有腌咸菜的罐子那么大,猩红的舌信子一吐一卷,圆圆的小眼露出冰冷的眼神,似乎随时要俯冲而下,让人不寒而栗!
孙大浑身发抖,正要就地一滚滚下山崖,皮三忙一把扯住他:“别动,人不动蛇不追,人越跑蛇追得越欢!”皮三虽比孙大小两岁,却见多识广,又颇有胆子,他强自镇定,将那青花蛇头细细观察一番,抹着额头上的汗珠安慰孙大道:“这条青花蛇虽大,却是一条无毒蛇。瞧,它的颈上有条长棱,就是颈棱蛇,而毒蛇都是三角扁头,没有颈棱的;还有,它的舌信子是分了叉的,而毒蛇的舌信子是不分叉的。兴许,是咱们的旱烟味招来了它。”皮三猜得不错,待两人磕灭旱烟袋,那青花蛇头便从崖顶上缩了回去。
这一趟蜈蚣岭之行,孙大和皮三满载而归,喜不自禁:蜈蚣岭真是一座人所不知的药材宝山啊!两人相约: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把这秘密说出去。此后,两人又几次来到蜈蚣岭采药材,一回生,二回熟,很快同那条青花头大蛇混熟了。青花头在崖顶上盘来游去,对两人视若无睹。这下,两人也终于看清楚了青花头的全貌。只见这条蛇的首尾足有几丈长,腰粗若牛,背上青黄相间的鳞片在阳光下亮闪闪的,腹下却是一片银白,颇像古代披挂金铠银甲的大将军,好不威风!
“蛇王,一定是蛇王,大别山的保护神!难怪山神庙里的山神爷都是手拿两条蛇的塑像呢!”向来迷信鬼神的孙大“扑通”跪下,望空叩拜起青花头来,惹得皮三一阵好笑。渐渐地,青花头瞧两人的眼神不那么冷冰冰的了,而是显得挺温和,吐出的舌信子也像是欢迎他俩的到来。孙大和皮三也渐渐大了胆子,终于有一天他们攀上了崖顶,要参观参观青花头的“家居”。只见崖顶上有一个足有三间屋子那么大的石洞穴,洞内虽说潮湿了点,但面南背北,通风透光,冬暖夏凉,堪称洞天福地。洞前有一块不大的平台,极是光滑,可见这儿是青花头日常玩耍之处。
两人向洞内一探头,只见青花头正像个大磨盘似的盘卧其中酣睡,而叫人大吃一惊的是,它那硕大的脑袋下居然枕着一只大山蛙!那是一只阔嘴鼓睛、肤色翠绿的山蛙,大得超乎想象,它的肚腹足有簸箕大,胖乎乎的两只前爪像极了小孩子的胳膊,足蹼一展像个小折扇。而在大山蛙的一旁,有一堆吃剩的山蚂蚱、飞天蚕的残肢碎体──一定是青花头用舌信子卷来给它吃的!
孙大和皮三面面相觑:天下谁不知道蛇和蛙是天敌,可这条青花头居然不吃山蛙,还养了只大山蛙,到底是让大山蛙作玩伴呢,还是为自己看守洞穴?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这时,青花蛇醒了,见洞中闯进两个不速之客,警惕地昂起了头颅,鼻孔“呼呼哧哧”直喘,眼神也变得冷冰冰的,分明是因为秘密为人所窥破大为不悦。两人这才意识到此处不是久留之地,急忙背起药篓下了山崖。
天气转寒,大雪封山,再也不能进山采药材了,孙大和皮三盘点这一季的收入,足够家人老小一年到头吃喝穿着不愁了!到了年关时,孙大和皮三两家老小全换了新衣,杀猪宰羊,欢天喜地过了个肥年。
来年冰雪消融,孙大和皮三又兴冲冲直奔蜈蚣岭而来,不过,这回两人有点失算了。药材界有句行话,叫“春采花叶秋采根”,由于蜈蚣岭阴湿,春季可采的花叶药材几乎没有。难道身入宝山空手回?两人都有点不甘心。皮三忽然想起了崖顶洞里的青花头和大山蛙,掐指算来,此时节令尚未到惊蛰,蛇和蛙都还在“猫冬”呢,两人合力是有可能将它们活捉的!蛇一身都是宝不说,而那大山蛙也是一宝,因为巴掌大的蛙就可取胆入药,蛙胆越大越值钱,赛过牛黄狗宝哩!
皮三好不兴奋,如此这般对孙大一说,孙大顿时吓白了脸,手摇得似风吹荷叶:“捉不得,捉不得!青花头就是山神爷。再说时令虽没到惊蛰,毕竟春气萌动好久了,蛇和蛙就要醒来,万一惊醒了青花头,可不是好耍的,说不定小命都要搭进去呢!”皮三一转眼珠,又道:“青花头就不捉了,但那大山蛙可捉!”孙大犹自摇头:“怎么个捉法?大山蛙可是在青花头的头下枕着呢。”
皮三拉着孙大的手,一番比比划划:“进洞后我上前掐住青花头的三寸,就算它醒来也让它动不得,然后抬起它的脖子,这时你只要抱起大山蛙,往药篓里一塞就成!”最后,他又咽了咽唾沫道,“待捉了大山蛙,蛙胆卖了钱咱俩平分,蛙肉归你,够你老兄喝两顿小酒当下酒菜的!”馋嘴的孙大终于被说动了心。
两人攀上崖顶,来到洞穴,果然那青花头和大山蛙正相伴而眠,尚未醒来。皮三蹑手蹑脚地向青花头猛扑过去,两手使老劲儿掐住它的三寸,往旁边一按。孙大不敢怠慢,疾步上前,抱起大山蛙,费了好大劲才把它塞入药篓。
不承想皮三使的力气过大了,狠掐之下,青花头醒来了,睁开眼皮,一见大山蛙被捉,青花头急得尾巴打得石洞“啪啪”响。皮三见状,不由有点慌了手脚,两手再不敢松开,恰似豆腐掉进灰堆里——吹不得又打不得。人和蛇相持不下,幸亏刚从冬眠中苏醒过来的青花头力气尚不大,不然十个皮三也按它不住。皮三本指望孙大帮一把,可孙大吓软了脚,哪敢上前?
渐渐地,青花头的力气越来越强,左拧右摆,满身大汗的皮三手腕酸麻,终于坚持不住了,便突然一招推杯换盏,极快地以手换臂,两臂一抄,箍住了青花头的脖颈。青花头虽然摆脱不了皮三,但随着皮三的手劲一缓,也跟着变招,身子迅速地一卷,一圈一圈地盘成个大圆球,把皮三整个儿箍在了中间。皮三彻底慌了:青花头这一招必置自己于死地,自己曾亲眼见过一条大牦牛被一条远比青花头小得多的大蛇盘住了脖子,最终活活勒死了!极度恐惧之下,皮三“啊啊”大叫,身子拼命往洞外挣,这下人和蛇组成的大球竟滚出了洞穴,又从光滑的平台上直栽下南面山坡!
皮三只觉得天旋地转,很快昏眩过去。待他悠悠醒来,发现已被青花头裹卷到了山脚下,幸亏青花蛇蛇皮未蜕,鳞甲厚实,自己又被包在中心,竟是丝毫也没受伤,安然无恙。
青花蛇也从昏晕中醒来,又开始发力。顿时,皮三胸口憋闷得喘不过气来,骨头也“咯咯”直响……
危急关头,孙大赶到了,但他不知如何是好,围着大球干搓手。“刺……刺它的尾!”皮三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孙大放下药篓,从腰带间拔出尖尖的药锥,往蛇尾上就是一下。说来也奇,就见青花头身子一哆嗦,松了一松。孙大来了劲,接二连三又是几锥,终于使青花头放脱了皮三,极不情愿地盘游而去。
皮三喘息半天,才缓过劲来,在孙大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离开了蜈蚣岭。回到家后,当过屠夫的孙大将大山蛙开了膛,剥出了蛙胆,那蛙胆足有鹅蛋大!孙大又将蛙皮剥下,悬挂在西屋墙上阴干。两人用药钵盛了蛙胆,来到城中药铺,顿时引来整条街上的人前来围观,最后那蛙胆卖了整整一百个大洋!至于蛙胆的来历,无论别人怎么盘问,孙大和皮三都丝毫不露口风。两人平分了大洋,又吃了香喷喷的蛙肉,高兴劲就甭提了。
转眼又是金风送爽时,孙大和皮三来到了蜈蚣岭,这回,两人除背了药篓外,还各持一把火铳枪,要顺便把青花头解决了!谁知这回不知咋的,蜈蚣岭竟然全变了样,树底草丛间全是大大小小的红头蜈蚣,真的是名副其实的蜈蚣岭;而天麻、茯苓、石斛、雷丸……这些珍贵的药材竟是踪影不见了,它们的根块已经全被这些红头蜈蚣咬成了空壳!难道这些红头蜈蚣是从天上飞来的?两人大怪,只得小心翼翼往崖顶上攀爬。好不容易来到那个洞口,却见洞中空空如也,只有一条极大的蛇蜕挂在石壁上!
两人怅叹不已,实在不明所以,可又没有了当初进山捕捉蜈蚣的勇气和兴致,只得空手下山。不到两年,孙大和皮三坐吃山空,家境又赤贫如初,两人不由又想起了那张大山蛙皮,便试着来到药铺想换两个钱。药铺老板一见,两眼发亮,当即数给了两人二百个大洋!
孙大和皮三大诧:没想到这张蛙皮竟比蛙胆还要值钱!老板喜滋滋地告诉他俩:“实不相瞒,这张蛙皮可是一件千年难遇的宝贝,夏天露宿时把它铺在身下,不仅凉爽至极,且方圆三丈没有露水,任何毒虫不敢靠近,当然更不会有蚊子了!我把它带到上海十里洋场,自有识货的富商大贾要买,少说也要赚它上千块大洋。”
孙大和皮三咋舌不已。老板再次究问巨蛙的来历,因为蜈蚣岭已不再是遍地金银的宝山,无密可保,两人便将事情的始末来了个竹筒倒豆粒,兜底吐实。老板一听,连连顿足:“好个聪明的青花蛇!蛇吃蛙,蛙吃蜈蚣,蜈蚣又吃蛇,互为天敌循环相克,青花蛇费尽心机养只大山蛙,就是让大山蛙为它驱除蜈蚣岭上的蜈蚣,自己好安心居住!如此一来,蜈蚣岭上少了蜈蚣,天麻石斛这些珍贵药材便应运而生了。若是你二人不掐蛇捉蛙,那青花头也不会离开蜈蚣岭,如今的蜈蚣岭依旧遍山是宝,你二人将是家道小康了,何须卖蛙皮换钱度日?你二人贪心不足,自断财路,连一条蛇都不如!可叹可叹!”
孙大和皮三听了,羞愧万分……
第61篇、民间故事内急
想不到,我就真的遇到了内急。还是发生在野外晨练时。
我每次野外晨练,都根据季节变换及时清除仓库废物。冬天,那时天七点才亮,而我晨练则是五点半就起床,起床就往野地跑。遇到内急时,就随便大田里或树林里或路沟里把活给做了。晨练的人谁也不注意旁边还有人干这活。到夏天,天早早就亮了。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清除肚里杂物。大田里是容不得做这活的。
这天,我清楚记得出门时是做过杂活的。
按照习惯,我出门正北,往东拐走一段,再正北。这里是预留的行政新区。框架已经拉好,水泥环路已经修通。因晨练的地方很少,这条环形路就成为县城居民锻炼身体的好地方。
老大远就听到到老绿在模仿唐喜成西门外放罢了三声炮那悠扬的唱腔,其实他姓吕。因他老婆经常给他戴绿帽子。都开玩笑叫他老绿。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老绿习惯站到一片略显突出的高地上。我每每走到此处,就给他来一阵掌声。我正步走,倒步走,扩胸,踢腿。不一会儿,环形路就走一半了。拐弯正南,前走五十米,有一条庄稼土路,可以横穿环形路。我爱从这里走。一来可以亲近大自然,二来可以给老绿鼓鼓掌,加加油,因老绿那片高地就在路南边。更重要的是,路北边就是一条路沟,遇到内急可以就地解决。
我就远远看到老绿,正吃力挖唐喜成的唱腔。当我离他很近的时候,并没有给他鼓掌,而是往路沟里瞅了很久很久。
这条路沟,是大集体时的排水沟,当时很宽很深。现在,随着两边的蚕食,只有半腰深,如果遇到内急,还能勉强藏住人。我瞅这一段沟,那是瞅给老绿看的。因为,就在前几天,我亲自看到了他内急,亲自看到了他解决内急时的狼狈相。
那天早晨,他撇着唐派唱腔往田野深处走去。突然就断了弦。只见他急急忙忙往路沟奔去。我远远跟着他,看他何事。还想喊他,跑那么急,抓姑老爷啊。又想,可能遇到内急了,成全他好事吧。果然,他跑到路沟就蹲下了。
我也就尾随而去。远远望去,路沟里就像卧了一只大黑狗。他发现有人,并不知道是我,就扭转身子。结果,臀部全暴露给我了,在混蒙蒙的早晨,就格外的鲜白透亮。他也感觉,自己隐私暴露别人太不雅观,就又扭转身子。我越来越近,他头越勾越低。我故意放响脚步,他却像只临死的恶老雕把头勾到了裤裆里。我腾腾几步,又嗯嗯嗯呵呵呵几声,也学他样子唱了句三声炮响。想不到,他真放了三声响炮。我嗤嗤笑两声看他那丑态,刚才还人模狗样,这会儿却变成了大老鳖,头都缩肚里了。心道,老绿,让老张看看你脸红脖子粗放响炮的熊样子呗。
不知条件反射咋的,我肚子咕噜两声就内急了。这时,晨练的人还少,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学老绿,就地解决。
老绿依然把臀部暴露给我。他背对太阳,朝霞映照着他圆圆的,嫩嫩的,发着磁光的臀部,好看极了。这时我就手痒着摸起了相机,何不给老绿留个纪念呢,让他最高兴时欣赏一下人体艺术。哎,且慢,偷拍别人隐私,是犯法的,他会不会告我侵犯他肖像权呢。我才不怕呢,人的臀部还不都是一样的,哪样像他。他告我,我就问他,这是你肖像吗?你肖像就这熊样子?他回答得出来吗。于是,就掏出相机,拉近镜头,咔嚓,咔嚓几下,就把老绿给定格了。
我看着老绿的内急处,心里不觉好笑,这老绿,你为啥怕人呢,你为啥怕我呢。难道,做见不得人的事都怕人吗。这一会儿你像唱词里的伍云召,那会儿,你却像该死的恶老雕。
老绿停住唱,先发制人说,你这小子,打上驴掌我也知道是你。前几天,你走路就像驴扳踢儿。
哈哈,你屁股好大好圆好白呀。好后腿,上架也卖好价钱。我没有透露给他拍照的事。
老绿正经道,人一上岁数,闸门就松了。我出来练嗓子,先瞅准地形以防不测。他又说,我看你脸色,昨晚像喝酒了,这一喝酒啊,肠胃就麻木了,就消化不良了,这消化不良么,内急说来就来了。我敢断定,你到不了家,就开始了。
我说,出来时,已经解决一次了。
他诡谲道,你马上还要来一次,还是十万火急的。这回该我笑了。
我肚里咕噜两下就真来信号了,我骂一句,你狗日的老绿。就往回走去。
我自己的事我清楚,这段确实照老绿说的,喝酒太多肠胃不好,内急就像雨季的天说下就下。老绿的话是有道理的,这会儿,确实有内急的感觉了。估计,真的到不了家,可恼的事情就会发生。
太阳早已升高,晨练的人也越来越多,刚刚收罢小麦,小苗还没长高,路沟边也不时有人走来走去,在田野里解决内急是极不现实的。唯一的办法是穿过环路,走到滨河路北段,那里有一片桃园。春天时自己假装照相,在那里解决过多次。好长时间没走过那里了。去那里是最佳的选择。
这时,我已像怀孕七个月的妇女,肚里蠢蠢欲动了。我马不停蹄,以暴走的方式向那一片桃园冲去。那一片桃园就是我的栖身之所,救命之地。那里,就是我幸福的乐园。在那里,有我解决后顾之忧后的大爽特爽。
马上就拐弯了,拐了弯,就是桃园了。桃园啊,我亲爱的桃园,你就张开双臂拥抱我吧!
拐弯了,隆隆的机器声震得我惊呆了,呀呀的履带声轧得我心碎了。桃园呢,这片桃园呢。它怎么就变成一片平地了呢,它怎么就成了工地了呢。我心里暗骂狗日的国土局,你怎么把我解决内急的桃园给毁了呢,你不知道我今天有内急?你们昨天卖地,今天卖地,天天卖地,把老百姓拉屎撒尿的地方也卖了啊?我要是国土局长,这片桃园要永远保留,永远保留。让老百姓拉屎撒尿,拉屎撒尿,拉屎撒尿。
这下可好了,舍近求远,离家越来越远。偶发内急,内急越来越急。真是急煞我也!
我大脑里急速搜索着附近公厕和那些较隐蔽的地方,我一拍手,咳,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滨河路北段和中段不是有两座公厕么,还是高级的呢,你呀,你呀,怎么就疏忽了呢。快点吧,那里等我光顾呢。
这时,我肚里的孩子缓缓的下滑,我尽量集中精力憋足劲,提高丹田把好关,不让他流产。
我想把暴走变成小跑,谁知,小跑上下颠簸无异于催产。于是又换成暴走,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北段的公厕。来到公厕,我就傻了脸。公厕的大门紧闭,旁边一卖烟酒的说,从建成到现在还没营过业。我气得咬牙切齿,这些城管是干吊吃的。这和家里垒个锅灶不做饭有何区别,那还不把人饿死,这,这,还不把人憋死?可恼,可恼,可杀,可杀!
我不敢多想,赶紧到南边走去,那里还有一个。
因为有两次要解决内急的过程,肚里的孩子急了。他们肚里闹得厉害,好像我骗他们两次要给我惩罚了。我心里道,折磨老子啊。你们急,老子比你们还急呢。狗日的才不想让你们出来呢。
这时的暴走,我简直成世界冠军了。怪不得,很多晨练的人都用赞许的眼光瞟我呢。
好在路段不长,很快来到中段的公厕前。老远我心里就泄了气。大门紧闭,写着,不营业。我又骂人了,他妈的,不营业,不会试营业么?要憋死老子呀。城管,城管,管天管地,管不住屙屎放屁。你们真管住了俺小百姓的屙屎放屁啊。狗日的城管厉害,狗日的城管厉害呀!
经过三次折腾,我的防线岌岌可危就要崩溃了。我的丹田也提到了极致。尽管,有几家熟人就在不远处。但是,大清早一个大男人到人家里借厕所是万万做不得的。现在唯一的希望是回家。
坚持,坚持。坚持最后五分钟!坚持,坚持,坚持最后两分钟!坚持就是胜利!在回家的路上,我心里默默念叨。
哟,老张啊,内急过了吧。是老绿晨练回来了。
老绿一脸鬼笑迎面向我走来。他说,还不回家,在练气功啊。
我只说,让路。想躲过去。
他堵我前边说,我有个急事想给你说。
待会说。我想脱身。
现在说,很急。他拦住我。
我说,我比你还急。
他漫不经心,你急什么,你哪里急。是头急,是心急,还是肚里急。性急的人吃不了热豆腐。
我下边闸门慢慢松动了,像洪水来了样,就要溃堤了。可恶的老绿,距家一分钟的距离你就不让我回家。该死的老绿,你作恶坏良心,让你戴一辈子绿帽子。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老吕呀(这次不喊老绿了),你饶了我吧,我实在支持不住了。老吕呀,好老兄,放我一马吧,我已经超过预产期了。老兄呀,别乱了,再不回家,马上要放三声炮了。
老绿,哈哈一阵浪笑,让开了路。嘴里道,让你也尝尝内急的滋味。
我兔子见狗一样的往家跑,赶紧给老婆打电话,快把大门打开,厕所的门也打开。
第62篇、民间故事酒后驾车
星期天中午,我正打算去附近的餐馆凑合一顿,刚要下楼,却迎面碰上铁哥们儿小赵。见小赵左手拎着两瓶白酒,右手提着两只板鸭,还没等我开口,小赵便眉飞色舞地说道:“听说嫂子出差了,孙哥,今天中午咱哥俩好好喝一顿,顺便告诉你个好消息!”
吃着板鸭,我和小赵边喝边聊起来,原来小赵最近买了一辆富康,终于圆了自己多年的买车梦。见小赵也成了有车一族,免不了我多恭维他几句。小赵听了高兴,喝酒也豪爽起来。这顿酒我们喝得酣畅淋漓,从中午直喝到晚上。当两瓶酒见底时,小赵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说:“孙哥,我……我得回去了,再晚了要挨老婆骂的。”见小赵喝多了,我担心他开车危险,就要替他把车开回去。小赵瞪着眼对我说:“我不是说……说过吗,我开车安全得很。你别动,就在这里待……待着。”拗不过他,只好目送他下楼。
没想到十分钟后,小赵打来了电话,电话里小赵带着哭腔说;“哥们儿,坏……坏菜了,我在桥头出事了。你快……快过来。”我心里猛地一沉,赶紧开车前往。到了桥头,才知道小赵被交警给拦住了,正在接受交警的问话:“请出示您的驾照。”小赵乖乖地把驾照递给了交警。“喝了不少吧?”交警边看驾照边问。小赵满脸堆笑地说:“也没……没喝多少。”交警蹙了下眉头说:“喝成这样了还没喝多少,依法照章罚款。”一听说罚款,小赵哭丧着脸说:“求您少罚……罚点行吗?我这是、是第一次、第一次喝、喝酒。”
交警看也没看小赵就把驾照放进了兜里,说:“明天到交警大队接受罚款。”小赵还想争辩,我忙上前:“你今晚没出事就万幸了!”
那位交警在要了小赵的车钥匙后,得知我俩是一起的,让我帮忙给指认一下哪辆车是小赵的。我向四周一看,不禁傻眼了,哪有富康的影子?于是赶紧问小赵:“你的车呢?”小赵一听,酒醒了一大半,一看自己的车没了,立刻哭着喊道:“我的妈呀,我的车被偷走了!”旁边的几个交警一听这话,马上围了过来,四周看了看,疑惑地说:“不对呀,我们拦的就是这几辆违章车呀。”
小赵顿时愣在了那里。突然,他猛地一拍脑门儿,对着我和围过来的交警,嘿嘿笑着说:“嗨,瞧我这记性。我从家里出来时,老婆知……知道我要喝酒,死活不让我开……开车,我只好打车了。”
说到这里,我也醒过神来,只见小赵理直气壮地质问那位交警:“哎,我说警察同志,我喝酒可没开……开车,你为啥罚我呀?”那位交警一听,还是一脸疑惑:“那你站在这儿干吗?”只见小赵把头一歪,神气地说:“我这不是路、路过,下车过……过来看热闹吗!咋的,这个你们也管?”
第63篇、民间故事刘二先生吹牛
从前,有个村里有位叫刘二的教书先生,教了一辈子书,后来年纪大了,老眼昏花,教不了学生,就退了休。
学堂里又先后请了几任先生。新先生一来,必先去拜访刘二先生,这就跟跑江湖的每到一处都要拜码头似的,不然,人家就会找你麻烦。刘二先生找麻烦的方法就是常去挑新先生的刺,回头就到学东那里说新先生这里这里不行,那里那里不中,赶快换了。
有一次,来了位新先生。来之前,就有人告诫他说到了之后一定要先去拜访刘二先生。新先生不听,说自己凭才学吃饭,去巴结别人干什么。这话传到刘二先生耳朵里,刘二先生嘿嘿冷笑:“小子,乳臭未干,挺狂呀,凭才学吃饭,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才学。”
新先生到了之后,我行我素,果然未去拜访刘二先生。刘二先生倒是舔着脸去听过新先生的两堂课,还真没挑出什么毛病来。刘二先生不着急,心想:小子,不怕你有两把刷子,早晚落到我手里,让你知道谁的学问大。
机会还真的来了。这天上午,村里一家盖新房的上梁,事到临头发现写着“上梁大吉”的红纸弄丢了。事主急忙跑到学堂请新先生写一张。
刘二先生正好在家门口晒太阳,看见事主拿着一张红纸过来,就叫住一问,知道是请新先生写了字,就要过来看了看,腹内也暗暗赞新先生一手好字。看着看着,刘二先生心里一动,嘿嘿笑了两声。
事主见刘二先生笑得古怪,疑惑地问:“怎么了?”
刘二先生指指那四个字,“写的是啥?”事主说:“上梁大吉呀。”刘二先生摇摇头:“写错了,错了一个字。”
事主不认得字,听说错了赶紧回去找新先生。新先生检查一遍说:“没错呀。”事主挺挺胸说:“这可是刘二先生说错了。”新先生就说:“我倒要去请教一下哪里错了。”两人就一块来找刘二先生。刘二先生早在家门口等着呢,听新先生问起,就说:“上梁大吉的‘吉’字错了,‘吉’字上半部应该是‘士’,你写成了‘土’。”
新先生笑了:“刘先生,毛笔字的‘吉’字是可以这样写的。”
刘二先生摇摇头:“错矣,大错而特错!因为上面一个土下面一个口就不念‘吉’了。”
新先生一听,好奇地问:“那念什么?”“念‘碜’,你写的这几个字连起来读就是上梁大‘碜’。”
新先生还是头一次听说还有这么个字,就问:“为什么念‘碜’呢?”
刘二先生就显示了他的大学问,说:“当然念‘碜’了,你想想,口上面是土字,嘴里有土,能不牙碜吗?”
新先生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脑子一转,就请教道:“那土字左边再加一笔撇念什么?”
这自然难不倒刘二先生,脱口而出:“念告,告状的告。”
新先生竖起大拇指,夸奖道:“刘先生果然有学问。”
刘二先生得意洋洋,神气活现地说:“不是我夸口,天底下就没有我读不出的字儿。”
新先生满脸崇敬之情,又道:“那先加一撇后,再把土字中间的那道竖拖长穿过了下面的口字,这个新字又念什么呢?”他用手指在地上写出了这个新字。
“这个、这个……”刘二先生遇到了难题,挠着花白的头发,蹲下、起来,起来、蹲下,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还是“这个”不出来,只得不耻下问,“那到底念什么?”
新先生笑笑,说:“念‘吹’。”
刘二先生百思难解,新先生憋住笑,指着地上的字,一本正经地说:“你看,‘口’凑在了‘牛’尾巴上,不是吹牛还能是干什么。”
刘二先生闻听,张了张嘴,一张老脸顿时羞成了猴子屁股。
第64篇、民间故事姑娘,你的砖头掉了
古往今来,男女之间相互搭讪,总是需要一点道具的。
例如最擅风月的西门庆,如果不是因为一根小竹竿,他与潘金莲的相识也会费周折得多。
搭讪,无话找话说,实际上是一门艺术。当此时,头脑发晕,胡言乱语,口齿不清,呆头笨鹅,只会把事情弄糟;须得审时度势,灵光一闪,就地发挥,将计就计,方会取得搭讪的显著效果。
明朝人冯梦龙,就在《醒世恒言》中记载了这样一件事:春末时节,有个帅哥叫范二郎去游玩,路上,佳人才子跟蚂蚁一样多。到了一个茶坊,他看见一个女孩儿,生得那叫一个美(此处删去形容词200字)。那女孩儿呢,一转头也看见了范二帅哥,四目相对,各自有情。又不知对方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手机号码,茫茫人海之中,你我萍水相逢,或许转个身就再也无缘相见。怎样才能搭上话呢?这可急坏了二人。
正巧,来了一个卖冰棍的。当然,冰棍在明朝还没有发明出来,当时卖的只有液体冰棍,糖水。女孩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叫道:“卖糖水的,给我倒一盏甜蜜蜜的糖水来!”
这卖糖水的便倒了一盏甜蜜蜜的糖水,端到女孩儿手上。她接得在手,上口一呷,就大呼小叫起来:“好呀,你卖糖水的,要来暗算我!”
这话从何说起?
那女孩儿接着说:“你糖水里有一根草,这不是暗算我吗?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家住某街某巷多少幢几单元几零几,我爹名叫某某某,你在糖水里放根草来暗算我,我爹要是在这里,非跟你打官司不可!”
那范二帅哥一听,这话摆明了是说给自己听的么!于是也如法炮制,要了一盏糖水,也硬说人家糖水中有根草,也把自己家的门牌号码、联系方式报了一遍。这二人总算接上了头。你看这事闹的,人家一个卖糖水的容易吗?公子小姐打情骂俏,愣是把人家做小生意的糊弄了半天,估计影响当天的营业收入是肯定的了。
前些日子上王小峰的博客,看到他写飞机上的逸事,其中有一个高论:“在头等舱调戏空姐是高雅艺术,在经济舱调戏空姐就是低俗,而且成功率不高。”根据我自己的经验,在飞机上跟空姐搭讪,不管头等舱还是经济舱,成功率都不太高,原因只在于中国的空姐都普遍缺乏幽默感,或者说管理比较严格,她们除了该露四颗牙假装微笑的时候微笑,其他时候都难以见到笑脸。就算你把情书写在垃圾纸袋上递给她,她也表情平淡,无话可说。我有一哥们儿,那天在飞机上喜欢上一名空姐,想跟对方聊上几句,就学着外国电影里的桥段,失手打翻了一杯并不滚烫的咖啡,结果在空中两个多钟头里,那空姐愣是再没有对他看上一眼。
可见,在搭讪过程中,选择一个好道具是多么重要。
难度最大的,莫过于在路上碰到一个心仪的姑娘,两个人赤手空拳匆匆而过,假装上前问路都不太好意思。成功的案例是这样的——
该男随手从路边捡起一块砖头,紧赶两步追上姑娘,问道:“姑娘,你的东西掉了?!”
第65篇、民间故事年关的礼物
卢向东怎么都不会想到,今年这个年关竟真的成了家里的关口。
放了寒假,他收拾行李回家,一路兴冲冲的。暑假参加了学校组织的社会实践,他快有一年没见到母亲了。父亲早逝,卢向东一直和母亲相依为命,这份感情自然比别人体会得更深。
母亲在车站接了儿子,高兴得合不拢嘴。两人说说笑笑回到家,推开熟悉的小院木门,卢向东的脸上露出快活的笑容。
清早起来,屋子里静悄悄的,母亲不在家。他坐到餐桌前,拿起倒扣的碗,吃了煎蛋喝了米粥,打算帮母亲做些事。
系好围裙,卢向东开始整理东西,擦桌抹椅。母亲床边的抽屉开了条缝,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他拉开抽屉,见里面东西散乱,便抽出来整理。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包得严严实实,不知装得什么。卢向东好奇地打开来看,是房产本,还有一些银行单据。他仔细看着单据,一下子惊呆了。母亲竟然将居住了十几年的房子抵押了出去,而且银行已经发来两次通知,一个月内再不还贷,就要收回房子!也就是说,年后他们很可能就要失去房子。
母亲拎着菜篮回来了,看到儿子正看牛皮纸袋里的东西,她的脸色变了。将菜篮放进厨房,她走到儿子身边。卢向东呆呆地看着母亲,问:“为什么要把房子抵押掉?房子被银行收回,你住哪儿?”
母亲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没事,我能应付。今年夏天做了个手术,需要三万元,一时筹不到,就将房子抵押了。钱,我一定会还上的。”
“手术?您怎么了?”卢向东焦急地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过是个结肠瘤,良性的,已经好了。当时你正参加社会实践,妈怕耽误你,就没让你回来。”母亲若无其事地将东西收拾起来说。
母亲进了厨房,卢向东跟进去,心里感到愧疚。每次打电话,他总是汇报自己,却从来没有问过母亲是否需要他照顾。帮母亲择着菜,卢向东问母亲每个月退休金有多少?母亲笑了,说一千多。卢向东愣住了。他记得母亲退休前能拿两千元的。在学校,他一个月生活费就要一千,母亲哪儿还有钱来还银行?
“我还在老人院做护工,每个月还能挣五百。”母亲接着说。
卢向东低下头去,鼻子一酸。母亲已经快六十岁,还去老人院做护工?他张张嘴,想问母亲为什么不借钱?可看着母亲坚定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母亲坚强,自尊,从来不会向人张口借钱的。怕儿子受委屈,她一直没有再婚。
第二天一大早,卢向东开始到镇子里找工作。他一定得减轻母亲的负担,起码得想办法让母亲保住房子。一连找了三天,最终,他在镇子里的电器行找了份推销电器的差事。没有底薪,卖一件电器按价格提成百分之五。
卢向东卖力地推销着,尽管是有几万人的大镇子,可每天却卖不出几件电器。整整一天下来,卢向东嗓子都快哑了,却没卖出一件。天黑下来,他拖着疲惫的步子回家。
路过张大爷家门口,看到他又推着轮椅出门了。卢向东鼓足勇气走上前,推着他向镇西走去。张大爷的儿子和妻子在几年前的一场车祸中丧生,他的精神越来越萎顿,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随时想起来就要去妻儿的坟前坐一会儿。否则,他就坐立不安,暴躁异常。他的儿子,曾是卢向东最要好的朋友。读高中时,卢向东常常在天黑将张大爷推到墓地,陪他坐一会儿,再推他回来。
整整一周,卢向东只推销出两件电器,拿到微薄的提成。
已经是年三十,电器行中午12点就歇业了。卢向东捏着150元薪水,想着冰箱里只有几样青菜,便转身朝着菜市场跑去。150元钱,他算了又算,买了两只扒鸡,两条鱼和一只烤鸭。年夜饭,无论如何也要丰盛些。
天快黑了,母亲还没有回来。卢向东坐不住了,出门直奔养老院。还没走出十几米,却看到母亲正推着张大爷回来。母亲朝儿子笑笑,说张大爷又去陪儿子和老伴了。卢向东看着满脸皱纹苍老异常的张大爷,眼睛一热。他接过母亲手里的轮椅,附身对张大爷说:“我家里还有一个空位子,还有鸭脖子没人喜欢吃。”
张大爷抬头看卢向东,半晌,咧开嘴笑了。卢向东十来岁时,张大爷卖着苦力,挣的钱多,过年回家总会买烤鸭。看卢向东路过,便逗他说:“我家里还有个空位子,还有没人喜欢吃的鸭脖子。谁来?”
卢向东,最爱吃鸭脖子。将书包往屁股后一拽,他吸着鼻子一头钻进张大爷的家。
年夜饭,母亲做得很丰盛。满满一桌的菜,有鸡有鱼有鸭有肉,还有一大盆炖菜。卢向东给张大爷斟了一大杯暖好的白酒。
除夕夜,纷纷扬扬下了一场大雪,天地铺得一片银白。
卢向东清早起来,门都被冻住了。用力推开门,他惊讶地发现门口塞进一个扁平的长盒子。解开盒子上的黄绸,里面是一把青铜古剑。看着剑,卢向东的眼睛湿润了。这是张大爷的古董,他一直珍藏密敛,是想带进自己棺材的。想不到,现在却送给了他。
过了年,母亲从银行赎回了房子,而卢向东则早早回了学校。省城商家到处在招短工,他有的是机会。那把古剑放进了省城的一家典当行,他明年大学毕业,两年之内一定要把它赎回来!
第66篇、民间故事最后一剂药
刘一忠世代行医,与师弟李世仁一起经营江浙一带最有名的医馆。他医术精湛,只要病人尚有一丝气息,他就可以用祖传秘方治愈,因此,被百姓称为华佗再世。
华佗以毕生心血著了一本《青囊经》,而刘一忠的师祖与华佗交好,原稿被其收藏且一代代传了下来。刘一忠的高超医术与这本医书息息相关却极少有人知晓。
刘一忠有个女儿名叫刘倩,她母亲怀孕时体弱多病,靠刘一忠精心配制的药物勉强支撑到生下刘倩,终因精气耗损过多去世。刘一忠极其疼爱刘倩,从小就给她吃各种奇珍异草滋补,还请来名师教她琴棋书画,甚至宠爱到每天早上漱口的水都有专门的瓷瓶盛放。
靖康二年,金人大举南侵,宋朝奋起抵抗,江浙一带是两军交战之地,开战以来士兵平民死伤无数。刘一忠本着救国抗敌之心,无偿医治士兵和百姓。
这时,刘倩已经长成了大姑娘。这天,她带着丫鬟去庙里进香,路上碰到一个赶考的秀才,边走路边吟诗词。刘倩觉得此人将来必成大器。便主动上前搭话。秀才名叫赵天飞,一番交谈之后,两人都惊叹对方的才华非凡,真有相见恨晚之情。
两人走到一个转弯路口,迎面突然冲出一匹战马,马上的人大喊:“快闪开,紧急军情,挡路者死!”战马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到了眼前。赵天飞奋力把吓得愣住的刘倩推开,自己却被撞出五六米远,当场吐血不省人事。刘倩慌忙使人将赵天飞抬回家医治。
刘一忠一听女儿的救命恩人受了重伤,便急忙为其医治。一摸脉象,他大惊失色,赵天飞的五脏六腑均已破裂。实难医治。刘倩流着泪恳求道:“爹爹,求你救救他吧!”刘一忠想了想说:“只有用祖传秘方才能救他。”当下转身出去配药。刘倩听到赵天飞还有救,心情好了许多,低头一看更是破涕为笑。原来自己的泪水滴了赵天飞一脸,就连他的嘴里也滴进了不少,她害羞地为他擦拭干净。
刘一忠刚配好药。一队金兵就闯入府中。为首一人抱拳道:“是刘大夫吗?”刘一忠冷冷回答道:“是!得罪你们金人了吗?!”那人解释道:“先生言重了,我是哈赤将军,特奉大金王节之命请先生为我军将士治病。”“哼!我只为宋人医病,不为侵略者疗伤!”刘一忠义正辞严地回绝。哈赤并不恼怒,一挥手有人押着两个人来到眼前,刘一忠一瞧急忙喊道:“快放开他们!”
被抓的人是师弟李世仁与他的儿子李政。哈赤发话了:“先生只管放心前去治病。几天后一定把他们送回。”刘一忠无奈之下只好答应。
临走前刘一忠嘱咐女儿:“把我配的药给赵天飞煎服。等我回来给他吃最后一剂药即可痊愈。”
为了表弟和侄子的安全,也为了尽快回家,刘一忠尽心为将士治病。将士们的伤恢复得很快,王爷非常高兴,于是便宴请刘一忠等人。
酒过三巡,刘一忠说:“王爷,将士们的伤已无大碍,请求你放我们回家。”王爷哈哈一笑说:“何不继续留在这里呢?我决不会亏待你的。”
刘一忠当即拒绝:“草民无福享受荣华富贵,只求放我们回去。”王爷随即变了脸:“只要你把《青囊经》留下,我马上放你们走!”
刘一忠大吃一惊,金人怎么知道自己有《青囊经》,如果此书被金人抢去后果不堪设想,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王爷勃然大怒:“这本经书会令我大金攻宋变得更加艰难,既然得不到就把它毁了。把三人拉出去斩首!”
金兵将三人押出帐外挥起大刀准备行刑。三人把眼一闭听天由命。
这时,军营大乱,喊杀声震天,原来是宋军偷袭军营。三人乘乱挣脱并打倒卫兵,抢到三匹马后冲向营外。
他们刚跑出不远就被发现了,立马有人骑马追来。三人的骑马技术怎能与士兵相比,距离越来越短眼看就要被追上。这时,李世仁大喊:“大哥,经书不能失传,李政交给你了!”说完便抽出大刀拨马回头向追兵;中去。刘一忠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看着他砍倒一个金兵后就被另一名金兵砍翻马下。
李世仁这一阻拦给了两人宝贵的逃跑时间,刘一忠含泪领着李政冲出了军营。
回到家中,刘一忠先去看望女儿,她正和赵天飞练习书法。在给赵天飞把完脉后,李一忠心中十分诧异:自己还未给他服用最后一剂药,怎么就痊愈了?
刘倩感激赵天飞救了自己。比起这些年来一直追求自己,只知名利的李政强多了。她对赵天飞已经萌生爱意,作为父亲怎能不知爱女的心意。李政在一旁也瞧出端倪,甚是不悦。
第二天,一队官差闯进了家门,不由分说把刘一忠抓进县衙。县令一拍惊堂木大声呵斥:“大胆刘一忠。你竟敢投敌卖国给金人治病!”他百般辩解也无济于事,最后吃了一顿板子被拖进了大牢。
第67篇、民间故事万历谍影
1
大明万历二十年的一个深夜,一名提着蒙古马刀的刺客入宫行刺皇帝,被锦衣卫诛杀;与此同时,市井之中有十几个百姓也被人暗杀于家中。
更让明神宗惊诧万分的是,在同一个晚上,他所倚重的一品大员宋阁老也被残杀在家中。一时间,朝野上下沸沸扬扬,惊恐不安。
对于宋阁老被杀一案,他的义子史秦还有众多门徒故旧,都把矛头指向了武将刘刚他们。因为几天以来,他们一直在为要不要出兵朝鲜而争得面红耳赤。
前几天,朝廷得到情报,日本倭寇正在备战,似乎有进兵朝鲜的迹象,以刘刚为首的主战派请求万历皇帝尽快发兵援朝。在他们看来,倘若倭寇得手,他们便可乘虚而入,直取辽东,那么大明朝的北大门就会被打开。
案子很棘手,明神宗想到了一个人。此人名叫魏源,乃是神宗三年的进士,曾在京城做了一任小官,颇有审案断狱的才华,但却性格刚烈,桀骜不驯,把朝中文武大臣几乎得罪了个遍,后被朝廷以莫须有的罪名罢了官。
案发现场都被保护得很好,没有被破坏,魏源却依然没有发现凶手的蛛丝马迹,可是,他却从刘刚的身上发现了一些疑点。宋阁老被杀的当天晚上,刘刚并不在家中。他的解释是有友人要离京去泉州,他出城相送,所以不在家中。然而,守城的官兵却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那天晚上曾经见过刘刚出城。
朝野上下恐怖的气氛越来越浓密。很多平民已经有了逃离京城的打算,尽管皇帝已经派出锦衣卫高手保护,可他们还是不放心,于是自己出银子招兵买马,护卫家院。然而,魏源却在他们的这一举动中,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此时,尽管每个主战派都有嫌疑,可他们依然逢朝必谏,让明神宗尽快下旨出兵援朝。而近来皇帝的心思却似乎偏向了主和派,淡然道:量朝鲜弹丸之地,生死之间与我大明朝能有多大瓜葛?此事以后再议吧。说罢,打了一个哈欠,由太监扶着下朝了。刘刚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瞟了一眼站在旁边得意洋洋的史秦等人默默离开了大殿,而魏源却一直注目于他。
2
深夜,魏源的书房还亮着烛火,原本平稳的烛火抖动起来。等到魏源疑惑地看向紧闭的门窗的时候,却大吃一惊。只见刘刚一身夜行侠者打扮,手上提着一把钢刀,正站在门前怒视着魏源。刘,刘大人怎么如此打扮?深夜到此,有何见教啊?魏源不安地问。
刘刚并不答话,径直走过来,将手中的刀一下子放到了魏源的手上,魏源一阵疑惑。我知道魏大人一直都在怀疑是我杀了宋阁老他们,不相信我,便可一刀结果了我的性命。不想,听了此话,魏源却哈哈一笑道:史秦的话说得很对,你最有嫌疑,可你也最没有嫌疑。我隐约觉得我们的周围还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就是这股力量先杀宋阁老他们,然后再让朝廷怀疑你们,然后引起内讧,从而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说着,魏源将刘刚的刀放回了他腰上的刀鞘之中。
多谢魏大人的信任。刘刚施了一礼。可是我尚有一个疑点不知道你肯不肯相告?什么疑点?我们的皇帝向来多疑,满朝忠臣又何止你一人,为什么他会担保你?宋阁老被杀的当天晚上你到底在哪?还有,那天晚上入皇宫行刺皇上的到底是什么人,这等大事,皇上为什么不发一语?
面对魏源的一连三问,刘刚叹口气道:时候未到,恕不能相告。
第二天一大早,明神宗上朝,刘刚又劝谏出兵朝鲜,再次遭到了皇帝的拒绝。刘刚忧心忡忡,而魏源却一脸的淡定。
回到府衙,魏源在自己的书房里走来走去,显得有些焦虑。很快,窗外有了黑夜的身影。他叹了一口气,向书房外喊了一声:进来吧。一个捕快走了进来:大人请吩咐。今天晚上,我让你去给我盯一个人,走一步跟一步,去过哪个茅厕也要回来告诉我。盯谁?魏源不答,而是在纸上挥毫写下了那个人的名字,捕快吃惊地看着魏源。
3
将近三更天的时候,捕快回来了。魏源将一只笔递到他的手中:写下他去过的地方。捕快点了点头,在纸上写下了九间酒楼四个字。捕快一走,魏源又把管家唤了进来:准备一下,我要连夜进宫面见皇上。这都三更天了。如果我不去,那么大明朝的社稷也就要快到三更天了。管家一怔。
对于魏源的深夜闯宫,神宗皇帝很恼火,可是当他看完魏源早就写好的一封绝密谏书的时候,脸色变了:你确信无疑了吗?如果臣这次错了,请皇上诛臣九族。跪在地上的魏源不容置疑地回答。你想让朕怎么办?皇上,臣斗胆问一句,那天晚上入宫行刺皇上的是不是元朝王室的后裔?
你,你怎么知道?神宗的脸色再次一变。因为我听皇宫里的人说行刺的人用的是一把蒙古马刀,再加上前几年你曾经派刘刚剿灭了一股元朝王室的造反势力,所以,我大胆断定刺客应该就是元朝王室的后裔,他们一直在寻找机会光复前朝。听了魏源的话,神宗叹了一口气:没错,刺客就是铁木真的后代。他的目的也的确如你所说。只可惜他们势单力薄,妄想颠覆我大明简直就是做梦。
第二天,不到一天工夫,元王族后裔入宫行刺皇帝,试图颠覆大明,负伤在逃的消息就传遍了朝野。朝野上下再次掀起了震动的波澜。此时,魏源关于宋文等大臣被杀一案的调查有了新的发现。他说,宋文他们被利刃刺破心脏之前都服过毒药。毒药尚未发作之时,他们便惨遭毒手。这意味着要杀他们的有两拨人,史秦等人吃惊不小,赶忙让管家加派人手,护卫家院。
夜深了,史秦仍没有睡意,守在一旁的管家却直打瞌睡。忽然,外面传来轻微的敲门声。管家一怔,赶忙开门,而门开的一刹那,一股白雾吹在他的脸上,管家轰然倒在地上。
史秦大吃一惊,尚未反应过来,蒙面人就已经跃在了他的跟前。你,你是什么人?史秦不安地问。蒙面人慢慢扯下了脸上的黑罩,露出一张粗犷的脸。他没有回答史秦的话,而是走到书桌旁,端起史秦刚刚用过的茶杯,淡然一笑道:你刚刚喝的茶里我下过毒,你已经喝了四杯了。蒙面人的话让史秦万分惊慌,再次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和我义父跟你到底有什么仇?
4
你们跟我没仇,可是你们的皇帝跟我有仇。我乃是大元朝王族后裔都塔。你们的刘刚等大人都已经成了我的手下,你只要归顺我,以后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要不然你就只有死路一条。说着,哗地一声抽出长长的蒙古马刀一下子砍掉了桌子的一角,史秦大吃一惊,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此刻,他似乎已经感觉到毒药正在他的血液里流动了。
史秦一直坐到了天亮,似乎下定了决心,让清醒过来的管家火速备轿,他要去面见皇上。
进宫后,史秦将昨夜发生的一切全都告诉了神宗。史秦的话印证了魏源之前的判断。神宗皇帝勃然大怒,半个时辰后,刘刚等人全被魏源押进了大牢。面对刘刚的斥骂,魏源笑而不答。
数日后,丰臣秀吉带领一队倭寇浪人,乘着船大摇大摆地向朝鲜进发而去。
又数日后,并没有毒发身亡的史秦坐在书房里思考着这一切。就在这时,管家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大声喊:见鬼了,见鬼了。何事惊慌?刘,刘刚刘大人和魏源魏大人来了。一派胡言,刘刚已经死了。史秦呵斥了一句。话音未落,魏源和刘刚真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史秦张大了嘴巴,一脸惊恐:刘大人,你,你还活着?刘刚淡然一笑:不但还活着,这几日还带领我们大明朝的军队出兵朝鲜,痛击日本倭寇,斩首几百人。史秦无比吃惊地看着刘刚。魏源淡然一笑说:史大人听到自己的同类死了这么多,心里头一定非常伤感吧?魏大人,你,你这话什么意思?好了,秋泉一郎,不要再跟我们演戏了。你的身份,九间酒楼的老板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全部招认了。据他交代,倭寇早就有入侵大明的想法,所以,他们早在去年就选派了数个精通我中原语言和文化的人潜入京城,刺探情报,扰乱政治中枢的安宁。你为了得到更有价值的情报,便投其所好,送给了宋阁老大量的金银珠宝,宋阁老很高兴,从此你变成了他的义子,而他也对你大加提拔,于是你一个庶民百姓,平步青云地成为了朝廷的二品大员,没错吧?
听了魏源的话,史秦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你,你是怎么知晓这一切的?那就让我从你们阴谋进兵朝鲜的事说起吧。接着魏源便说起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倭寇欲发兵朝鲜,本是醉翁之意,他们的真正目的就是要以朝鲜为跳板,进攻大明的辽东,然后一举拿下京城。然而他们深深知道大明朝和朝鲜的关系。如果他们在进攻朝鲜的时候,大明派兵来救,他们就会陷入极大的危险之中。所以他们要确定大明朝短时间内绝对不会援助朝鲜。
同时,他们还让另一个潜伏者九间酒楼的老板西泽正南派人残杀百姓,制造混乱。在他们看来,朝野之中的水越浑浊,就对他们越有利。
你说的都只是经过,我问你是怎么怀疑我的?史秦恼羞成怒地问。魏源淡然一笑说:第一次怀疑是宋文等人死后,我发现其他的主和派都坚守庭院,紧张不堪,而你却似乎悠闲自若。只有真正的鬼才不怕人们所说的鬼。当然,这也或许你是一介遇事不慌的大臣。
后来我又在宋文的家中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宋文养着一只名贵的波斯猫,此猫性情凶猛,论起看家护院的本事丝毫不逊于家犬。你每次去找宋文,都会带上它最爱吃的鳜鱼,后来我在宋文管家那里得到一个证实。平时,宋文都只会给它买便宜的鲤鱼,从不买鳜鱼。案发的时候那只猫也死了,身边扔着一条鳜鱼,那只猫吃了没几口就死了。这一点从猫嘴里残留的鱼肉和基本完整的鳜鱼可以证明。仵作也检验过,那条鳜鱼肉中有剧毒。这说明案发的时候你去过宋文府中。
也就从那时候起,我加大了对你的怀疑,就盯上了你,发现你跟九间酒楼的老板来往非常密切。还有,我从你的家丁扔出来的垃圾里发现了一些人的名单,被烧过,可惜没有完全变成灰。后来我在刘刚那里证实,上面的人正是刘刚他们安插在倭寇内部的卧底之士。
之前,刘刚在朝堂之上向皇帝透露出了这些人,可是没过几天他就得到消息,这些人全部被杀。所以,那天晚上刘刚跑到我的家中对我说他怀疑文武之中有倭寇的眼线。所以我合情合理地再次怀疑到了你。于是我与刘大人定下计策,假意透露出倭寇之中有我朝的眼线,你慌了,马上与西泽正南联系,而我却派人盯上了西泽正南,抓获了他派出的送情报的人,经过审问,他是一名日本人,也交代了你的身份和目的。我不露声色,决定跟你演场戏,我先是散播元朝王族后裔的信息,让你相信有这么一股势力存在,然后派人假冒元朝王族后裔与你联络,并让此人诬陷刘大人他们与他合谋造反。你觉得除掉刘大人他们的机会来了,所以将这一切告诉了皇上,我也假意抓捕了刘大人,然后找了一个死刑犯替刘大人掉了脑袋。这样你们就能放心地去进兵朝鲜。
而在此之前,皇帝已经下令让刘大人火速前往辽东率兵入朝鲜,出其不意地击溃了丰臣秀吉。这就是整个事情的经过。明白了,这就是一个完美的圈套,你让我相信你们杀刘刚都是真的,让我送出了一份假情报。史秦沮丧地说。可惜你明白得太晚了。刘刚冷冷一笑。
神宗皇帝下令将史秦五马分尸,魏源却出面求情。在他看来,在不知道真中毒还是假中毒的情况下,史秦为了他的倭寇国,不顾自己生死,还是将刘刚举报,也算是一件义举,恳请皇帝赐毒让他自尽。
魏源破案有功,击溃丰臣秀吉有功,皇帝大行封赏,魏源却再次辞官。几年后,倭寇大举入侵大明朝的东南沿海,魏源追随戚继光出兵抗倭,后来战死沙场。
第68篇、民间故事雕花古床
三喜是个木匠,三十出头,心灵手巧,要价公道,在河东一带名头不算小。
三喜挣下的手艺钱主要做了三样事,一是盖房,二是买木料,三是淘古旧家具。年头长了,他的藏品摆了整整三大间屋子,其中不乏珍稀绝品。三喜收藏有几张百年老床,工艺繁复,雅韵古然,但是没有一张能令他真正满意。
某天,三喜听说一个皮货商将要举家搬迁,于是他赶去碰运气。在那间光线昏暗的老宅子里,他看见了自己梦寐以求的雕花古床。那床是皮货商死去的老爹老娘留下的,遍布浮尘,体形大得令人瞠目,床中有睡铺、马桶箱、梳妆台、小橱、首饰箱、点心箱、麻将桌、香烟抽屉等,简直就是一个独立的房间。床的四周雕满各种图案,有花鸟、草木、蝙蝠,还有人物故事,主要是《三国演义》里的桥段,有《关公送嫂》《桃园结义》《空城计》《七擒孟获》
皮货商说,这古床是他老爹老娘心爱之物,两位老人走后,屋子和床都保持着原样,从未动过。他经常坐在床前,体味老人残留的生活气息,回想他们的音容笑貌。若不是举家搬迁,路途遥远,他说什么也不舍得卖掉。
三喜用高价将雕花古床买下后,便运回了家中。他用鸡毛掸子把古床拂拭干净,然后抱来被褥枕头,心满意足地躺在上边歇息。
下半夜,正在床上熟睡的三喜忽然被一阵铿铿锵锵的声响惊醒,睁眼一看,奇了!古床对面的木板竟然变作一个小戏台子,一帮尺把高的小人正在台上演戏,曲目是《白蛇传》:西湖边的石拱桥上,美丽多情的白娘子偶遇撑着伞的书生许仙三喜以为在做梦,于是狠命掐自己大腿,疼得龇牙咧嘴,才知不是做梦。他不由大喜,原来这雕花古床带着仙气!他打小就是个戏迷,这下可好,不出门也能看戏!
从那以后,他白天忙木匠活,夜里看戏,日子美得不行!有时候太疲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戏台子啥时候收场他也不知道。后来,他听戏听得心痒痒,经常跟着台上的角儿哼小曲。哼了没几天,有个角儿飘飘悠悠下了戏台,变得跟真人一样大小,走到他面前,问他是不是愿意学戏。三喜忙不迭地点头称是。那角儿说:回头我跟班主说说。三喜高兴得一蹦老高。
第二天晚上,那角儿开始手把手地教他唱戏。没想到,三喜还真是学戏的料,学啥像啥,好似命中注定能吃这碗饭。为了学好戏,他没少吃苦,跟着师父吊嗓子、弯腰压腿、舞刀弄枪,每晚都练得腰酸背疼。时间一长,他渐渐适应了,也有了些功底,不仅唱腔老道,做派正宗,就连一些高难度的武戏也能应对自如。他最拿手的是翻跟头,正翻、后翻、侧翻、连翻,从高处往下翻,一连串的跟头翻得花团锦簇,落地又轻又飘,一点儿也不输给戏班里成名的武生。
屈指一算,三喜在戏班里学了三年整,唱戏的功夫也是炉火纯青了,但木匠活却撂下了。因为他干活越来越慢,上门找他做木工活的人越来越少,好在前些年有些积蓄,日子也能过下去。
有一回,他上一大户人家打嫁妆,赶巧碰上东家六十大寿,请了县城里的戏班来祝寿,连演三天。第三天晚上,东家点了曲目《霸王别姬》,谁知时间到了也没开戏。
三喜来到后台问个究竟。班主一脸苦色地说:演虞姬的旦角突发急病,没法上场,这可咋整?
三喜心头一动:这倒是检验自己戏功的好机会!他跟班主说:赶紧的,让人为我准备行头!
啥?你上?班主愣了,他认识三喜,知道他是东家请来打嫁妆的木匠,木匠登戏台,真是闻所未闻。可事到如今,死马也只能当作活马医!兴许这木匠是个票友,没准儿真能对付过去。想到这里,他把心一横,当即发话:耳朵聋了咋的?赶紧给上行头!
底下的人慌忙遵命。
还别说,三喜画了脸,穿上行头,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他本就生得清秀,身材也苗条,上了虞姬的妆,当即显得风情绝美,倾国倾城。那晚的《霸王别姬》,三喜演得比戏班里的当家花旦还精彩,客人们的掌声差点儿没把东家的屋顶掀翻。东家挣足了面子,也不小气,多给了不少赏钱。
班主看着还没来得及卸妆的三喜,紧紧抓住他的手,连连说:想不到,想不到啊
不久,三喜被班主招进戏班,挑了大梁,一时红透了半边天!
然而,钱挣得多了,三喜的心也野了,不知啥时候,他染上了赌钱的毛病,起先赌得小,后来越玩越大,唱戏挣的钱输光了不说,还欠下一屁股烂债。赌坊的疤爷撂下话来:若是十天内不能还上赌债,就剁了他的一双手!
没办法,三喜只得向班主开口,求他借一笔钱给自己,把那要命的窟窿填上。
班主早知他的劣迹,哪里肯借钱给他,只是阴沉着脸说:三喜啊,你欠下戏班里不少人的钱吧?如今再向我借,你准备啥时候还上?
一句话呛得三喜无语。良久,他干咳两声道:班主,想当年,我可是救过戏班的急
没等他把话说完,班主往桌上扔下一把铜板:戏班也不景气,你这么耍钱,只怕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言下,大有让他卷铺盖走人的意思,说罢,班主拂袖而去。
晚上,一筹莫展的三喜回到家里,躺在雕花古床上发呆,心道,看样子,这古床我是保不住了,找个有钱人家卖了,兴许能补上那窟窿。
正寻思着,有人敲门,他不由紧张起来,该不会是疤爷追上门来了吧?他忐忑不安地打开房门,来人素不相识,是个一身布衣的老妈子,她放下随身携带的一个小木箱说:我家主子让我送来的。说完转身便走。
你家主子是?他追上前问道。
老妈子没有理他,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中。
三喜关上房门,回到屋里,一脸狐疑地打开小木箱子,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里边全是红布包着的现大洋,数了数,若是拿来偿还赌债,还能有不少结余。惊喜之下,他便琢磨开了,是哪个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啊?他把自己所认识的有钱人梳理了个遍,没有一点儿头绪。
三天后,偿还了赌债的他正在家里喝小酒,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个年轻英俊的后生,衣着华美,戴着狐皮帽,嘴角挂着浅笑,眉宇间有几分似曾相识。正愣怔间,后生摘下狐皮帽,轻轻甩了甩头,顿时,满头青丝流瀑般倾泻而下,原来是个顾盼生辉的美人儿。
哦,我见过你三喜想起,此人是县城里汪团长的三姨太,姓黄,经常来看他的戏,出手也大方。
怎么?见了恩人也不请我进屋里坐坐?三姨太嫣然一笑。
他当即明白,是眼前的女人慷慨解囊,帮他躲过了一劫。正好,屋里有酒有菜,他连忙请三姨太进屋,添上碗筷和酒杯。
三姨太,快请坐,我这里实在真是太委屈您了叫我说啥好呢?一个满身喷香的美人儿深夜来访,把他窘得耳根子通红,话也说不利索。
三姨太却是个大方人:别叫我三姨太,我有名儿,姓黄,名秋燕,你叫我燕子好了说话间,她一双美眸仿佛深不见底的幽潭,光影流转,三喜只觉身子一轻,不由自主跌落进去。
三姨太是风月场中的老手,一颦一笑都带着钩儿,没几个回合便把三喜整得神魂颠倒,两人借着酒劲,翻滚在那雕花古床之上
事毕,三喜越想越怕,自己跟三姨太的勾当若是让汪团长知道,这颗脑袋立马就得搬家!可他实在挡不住那销魂蚀骨的诱惑。
三姨太不敢在外过夜,每回都是来去匆匆。
三个月后的一天深夜,月光辉映下,两个白花花的身子正在雕花古床上纠缠折腾,突然听得一声巨响,大门被人踹开,紧接着脚步声如麻,几十条长枪齐刷刷地对准床上的两人。
三喜吓得魂飞魄散,一脸惊恐地望着满屋荷枪实弹的士兵。马灯亮了,一位面沉似水的大个子军官走上前来,他足登高腰军靴,手握已经出鞘的马刀。不用说,他正是汪团长!床上的两人慌忙抓起衣衫,战战兢兢地遮住羞处。
三姨太,你不是在看戏吗?怎么,看到这戏子床上来了!汪团长冷哼一声,用马刀轻轻刺着三喜的额头,你真有种,老子的女人都敢搞!三喜闻言,只觉胯下一热,尿水如注。
当晚,汪团长没有取三喜的小命,只是命部下抬走雕花古床,然后放了一把火,把偌大的四合院烧得干干净净。 从此,县城里多了一个蓬头垢面的疯子,他时而仰天大笑,时而字正腔圆地唱戏
醉仙楼上的雅间内,汪团长和副官相对而酌。
副官为他斟上酒,满脸堆笑道:师座,恭喜您连升两级!
汪师长端着酒杯,望着楼下的疯子,嘿嘿一笑:还多亏那疯子的雕花古床,胡司令说,那床是北宋神宗年间的
醉仙楼对面,又一家青楼开业了,老鸨正是黄秋燕,她原本只是个风尘女子,根本就不是汪团长的女人。